竟是大皇子生母丽婉仪。
姜太后弯了弯唇:“倒是忍得住。”
“阿静啊,你感觉,这丫头到底是个甚么设法?”
静嬷嬷很明白,邬八月那话中“消凶聚庆,福寿绵长”八个字带着非常讽刺的意味。
丽婉仪痛心肠道:“此前臣妾传闻太后成心将邬女人许配给昌泓,心内还欢畅大皇子能有此才子相伴身侧。没想到邬女人竟是如此品性……”
阴暗的屋内墙角放着恭桶。
她不哭也不闹,乃至是非常怡然得意地躲在倒座房里,做起誊写的事来可称得上是不亦乐乎。
送饭的宫女不催促她从速吃完,却也没有出声同她套近乎。
“太后娘娘如果感觉她碍眼,不若就如撤除李女官一样,让她暴毙而亡。”
邬八月俄然就感觉,大事不妙。
这个点儿是姜太后惯常昼寝的时候,主仆二人往内殿走去。
“太后明鉴,昌泓心性纯良,自收到此方香帕后便奉告了臣妾。私相授受乃大忌,臣妾不敢将此事私瞒下来……”
静嬷嬷眉眼微抬了抬,仍旧面无神采。
“她就不怕哀家要了她的小命儿!”
姜太后眯着眼睛问静嬷嬷。
“此次借机发难,倒是让哀家看出了这丫头的品性。她可不是个笨拙到会任人宰割的。”
静嬷嬷微微一顿。
“在太前面前你竟然也敢扯谎?!”
邬八月内心悄悄想,大皇子那样霁月风景的人物,总不会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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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这辈子抓得最准的,不过民气。
“太后所言极是。”
窗牅下的桌案上摆设着笔架,上面只吊着孤零零的一支狼毫。
静嬷嬷眼观鼻鼻观心,沉默地站着。
屋内陈列简朴,高床软枕是没有了,硬木板的床上放着一床还算洁净的薄被。
姜太后起了身,静嬷嬷上前伸手让她搭了柔荑。
她内心迷惑。
邬八月有些莫名,但她晓得这定然是一次危急。
邬八月正要回话,姜太后道:“多说无益。来人,请大皇子。”
姜太后说到这儿有些咬牙切齿。
“她瞧见了那等事,本就逃不过一个死字。要不是她祖父不准哀家动她,她能死好几次了。她祖父警告过她,哀家也警告过她了。呵,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还敢同哀家对着干。”
她在踌躇,要不要替邬八月将话传达给姜太后。
她还没有将这话奉告姜太后。
却见她唇角微勾,眼中含笑,仿佛胸有成竹。
姜太后挥了挥手,把亲信宫女都给挥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