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八月略想了想，悄悄点头，叹笑道：“这不过是人们的夸姣欲望罢了，人生活着，天然不肯亏损。但总不成能那么快意。人若犯我，偶然底子没法反击，又何必耿耿于怀？到头来，心中愤懑的，不还是本身。”
高辰复听得她这夸奖，倒是发笑。
邬八月见高辰复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次算是他们共处时候最长的一回。每当停军休整时，高辰复必定会拿出这串佛珠串，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
佛珠本没有甚么特别之处，但邬八月瞧着那佛珠子光亮圆润，想必已被人摩挲过很长光阴了。
“世人总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邬女人感觉此话可安妥？”
“有何分歧？”高辰复望向邬八月的眼中含着赞美和切磋。
“将军……”
高辰复悄悄抬眼，语气必定。
“你见过她。”
北蛮人若不打击，他从不主动反击毁灭外族；他关爱、佑护百姓，严格束缚漠北军，不答应产生军、民相离的事情；他也庇护着本身的兵，明显亲妹就在他面前，却忍痛整军分开，也不肯让他的兵冒险。
回了京，很多事，高将军怕都是身不由己了吧。
高辰复点了点头，收回视野盯着火堆。
邬八月点头，顿了顿，她轻声道：“临走前，平乐翁主让我给将军带句话。”
邬八月考虑了一番用词，道：“翁主说，静和长公主，将军您，翁主，另有你们那早夭的弟弟，都是现在的兰陵侯夫人所害。若果然如此，将军不为母报仇，仿佛也说不畴昔。”
邬八月低声道：“翁主说，将军想了数年，应当也想通了。报仇的时候，到了。”
邬八月恍然。
高辰复捻着佛珠，低头也望动手上的佛珠：“时过十八年，母亲当年因产子而亡，有浩繁产婆、宫中嬷嬷的证词。淳于氏是否在此中有做手脚，早已查不清。便是一桩命案，她一日不承认，此事便一日不成结案。”
以是她对高辰复提及此话的时候，目光紧紧地锁在高辰复身上，专注而当真。
高辰复轻叹一声：“再厥后，侯爷对单姨和彤雅便冷淡了很多，但因仍存有一分迷惑，怕彤雅确是他的女儿，是以也未曾将她们母女撵出府，只将她们拘在一个陈旧的小院落中，管着一日三餐。下边儿的人见风使舵，服侍得并不经心，若非我经常去瞧瞧她们，带彤雅去翻阅翻阅府中藏书，让下人们不敢怠慢，恐怕彤雅还长不到这般大。”
“厥后如何了？”邬八月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