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苏春影悄悄地闲逛动手中的药碗，“让她出去就是。”
说话的工夫里，外头却俄然传来了喧闹之声。
沈司意没答复，只是有些强行地按住了苏春影的肩膀：“现在，你立即睡觉！甚么都别想了，养好身材再说。”
苏春影没好气地撇了迟儿一眼：“现在你是听二爷的，还是听我的？”
外祖归天以后，有多久未曾有人这般体贴过她了？
沈司意也笑：“另有祖母。也是半夜没睡，说想等你醒来。好轻易熬到了后半夜，母亲哄着她去睡了。”
他的语气，仿佛是在说尽早吃甚么普通稀松平常。
他的掌心，好似不管甚么时候都是暖的。
沈司意坐起家来：“奉告你一件事，昨夜……廖先存亡了。”
迟儿皱眉：“昨儿瞧着她就不是个费心的，今儿这一早就闹到您跟前儿来了，我去打发她走。”
而后又感觉本身这题目问得很傻。
只是一夜畴昔了，廖先生的死讯即便是传来，也该到午间。
枕边一盏烛光刚熄，在晨间微光当中还散着缕缕青烟。
水月气恼：“夫人明知我在说甚么！我服侍二爷多年，可不是来沈府做丫环的！”
迟儿有些踌躇：“可……二爷走时叮咛了，本日谁都不准来打搅您。”
他还不忘了让苏春影宽解：“你放心，有人亲眼瞧着他是出错落水。与你我扯不上任何干系，盛京当中，自也不会有人传言，说我与他为了一个乐娘脱手了。”
苏春影并不恼，反而笑了：“可昨儿我们说话的时候，你清楚承诺了我，就是来沈府做丫环的不是吗？”
苏春影点头：“怎的还轰动了母亲？”
他走后，迟儿才欢欢乐喜地端了药进门：“夫人，昨儿二爷在您床边守了一整夜呢！您都不晓得，他有多悔怨。”
沈司意顺势抓住了苏春影的手，看到她的神采总算不似昨夜那么吓人了，才点头：“嗯，也睡不着。你如何了？迟儿正在给你熬药，母亲一早就去给你做汤粥了。”
"在……"水月难堪半晌，却说不出话来。
苏春影嗤笑一声，更加漫不经心肠喝药：“那你奉告我，二爷的身上有一颗红痣在那边？另有一块胎记，又在那边？”
她将最后的那点儿药渣一饮而尽，才放下了药碗：“二爷不是薄情之人，倒是克己之人。若他与你当真有过甚么，昨日断不会应了你做奴婢这件事。”
直至第二日凌晨，鸡鸣阵阵，苏春影方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