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羿不置可否,唇角似有笑意一闪而过:“既如此,我们便往前面去吧。”
李尧分-身得空,因而他身边的李贵得了主子叮咛,便隔三差五地往这别院中来。
“这个给你。”
李贵慌道:“公子言重,言重了。大人对公子景仰至极,半分不敢轻视,又何来囚禁一说。前些日子大人还说,若公子想外出散心,定要小九好生服侍着。”
小九看得入迷,一时竟忘了挪步。
鼻间一阵香风刮过,楚羿闻声小九惑道:“甚么味道,好香啊……”
小九仿佛表情不错,固然冻得直搓手,脸上却扬着藏不住的笑意。
这都城不是偏僻乡野,男风于此处,实算不得甚么奇怪之事。有钱人家豢养貌美女童已司空见惯,就连朝臣当中,于此道有爱好者,亦不占少数。
“何事?”
楚羿冷静看在眼里,也未几言,同他一起出了大门。
日子久了,出入来往,这左邻右舍间不免会传出些闲言碎语。
人没跟丢,小九稍稍松了口气,可再不敢担搁,赶紧从怀中掏了铜钱出来,随便拿了支木簪结账。
李贵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游移。
楚羿点头:“既如此,便于小九身上备些银钱吧。”
“公子,大人托我带话,叫您别急,那私底下派去临河村的人再有些日子便返来了,到时候自有动静。”
都城繁华,路人形形色-色。刚一出门,便见着不远处墙根下蹲着几个等工的工匠,现在正围坐在一起下棋消磨时候。劈面路过个挑担的卖油郎,满面东风,口中一声呼喊,直传到巷口那边。
楚羿声音本不大,可抵不过那小贩耳聪目明,这厢话音刚落,那厢便已接了起来:“小兄弟,你家兄长可真有目光,这周遭几里,就属我家的糖葫芦做得好啊!红果个大,无虫,连籽儿都掏得干清干净,咬一口,嘎嘣脆,好吃不贵,只要三文啊!”
“如何?我莫不是被囚禁在这别院中了?”
将簪子收好,小九抬脚要走,只是目光冷不防一瞥,倒是又被一物件吸引了畴昔。他看看火线渐行渐远的公子,又看看那物件,稍作游移,却还是停下了步子。
那店东一双巧手,摊放着的发簪皆为亲手做制,虽是木簪,簪尾雕镂倒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