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迦没想到水鳞儿比起在栖霞镇,变得越来越大胆,顿时气得小脸一变,伸手就去抽腰间长剑。
水鳞儿至此,早已领教了李潮音表面上温婉驯良。说话绵里藏针的功力,固然一句句听来极不舒畅,但她也不好辩驳,只是平静地说道:“李大蜜斯,你想晓得的也是一样,恕我不便利说。”
水鳞儿微微蹙眉,又缓缓点头道:“听雪师姐,对不住,这个是龙公子私事,我也不便利当闲话随便说。”
顿了顿,傲视着水鳞儿续道:“水女人若然曲解了龙师兄,高估了本身,那到头来,只怕是惹人嘲笑罢了。水女人的才貌如何?家世如何?资质又如何?不必多说,任是谁,都瞧得清楚,那是决然同龙师兄不能婚配的。水女人更该心中了然,凭你对龙师兄存的那一点点妄念,是决然不会有好成果的,还望女人好自为之。”
水鳞儿正自入迷,被沈可心的仗义执言打断,一面非常打动,一面却如醍醐灌顶,心道:“我却想那么多做甚么?不管有没有对他存甚么妄念,于他来讲,都是普通,他的心中,除了那位小公主,可没有别人。”
水鳞儿道:“我们去了那里,恕不便利奉告你们。”
见李幼迦喝斥沈可心,水鳞儿终究站起来,护在沈可心身前,说道:“她是独秋大长老门下的弟子,掌门师伯也不能说了算。大长老能把火凤姑姑送给我,如何能够把我的结拜姐妹撵下北冥山?”说着扫视了她们三人一眼,眸中模糊然的不成侵犯,叫李幼迦也忘了辩驳。她也底子无从辩驳。
这一席话,出其不料却恰好将听雪和李家姐妹问了个哑口无言。她们当然瞧不下水鳞儿,自恃论任何一面都比水鳞儿强得太多,但是龙公子是谁更好就归谁的吗?再说,北冥山中当然是她们占了上风,可普天之下的女子,便都个个强不过她们去么?
听雪神采微变,仍笑道:“上午在仙居院,水女人曾说道,龙师兄表情不好,以是到梨花镇喝酒喝醉了,却不知他为何表情不好?竟何故这般酩酊酣醉?”
水鳞儿面色一沉,她固然从小跟爷爷住在小渔村,因为脸颊上丑恶的胎记被嘲弄讽刺,但那都是不懂事的孩提期间。小渔村的长辈们却都是对她又顾恤又驯良的,爷爷更是对她百依百顺,一句重话都未曾讲过,何时像如许被人喝斥又威胁?
沈可心在角落里听得一清二楚,见李家姐妹和听雪三人轮番冷嘲热讽,水鳞儿一向被欺辱,却不能辩论,这时候听雪一席话更是过分,她却像没闻声一样,坐着发楞。沈可心忍不住冲上前,气鼓鼓道:“听雪师姐,我姐姐便是对龙师兄存了妄念又如何?这北冥山中,对龙师兄存了妄念的,除了你们三个,可多了去了!她们一个个才貌如何?家世如何?资质又如何?莫非是谁更强一点,龙师兄就挑上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