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安步分开县学书库，此时无事一身轻，干脆在街上闲逛起来。
册页上的一个印章，“静海县学”四个鲜红篆字鲜明在目。
杜龙飞扯了这一大堆话，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要不是杨云晓得秘闻，没准也得像其别人那样，费钱买了书还得感激这个偷书贼。
“噢？初二那天杜兄进了很多书，这几天起码也卖了十几本出去吧。如果这些书内里都有这个印章呢？”
“明白，杜兄也是秀才，如何会赚我们这些同窗学子的钱呢。只要书能找到，其他的都好说。”
“啊！是杨兄弟啊，有甚么事情吗？”
杜龙飞失声惊叫，满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顶，腿脚轻飘飘地几近要栽倒。
“咦？是孟超？”
“这――杨兄此话何意？”杜龙飞被杨云弄胡涂了，不要钱，那搞这么多事儿干吗？
上一世中了秀才以后，在家里呆了一两个月，因为无书可读，也没有同窗能够交换，那种烦躁惶恐的表情，俄然之间清楚地回想起来。
先用月华灵眼把全书过了一遍，也不过半刻工夫，然后杨云就着香茶，对感兴趣的内容字斟句酌起来。
杜龙飞翻开看了半晌，长叹一口气，一躬到地，说道：“杨兄高超，此举造福一方，杜某有罪之人，杨兄不但网开一面，还给我这个机遇，龙飞敢不从命，统统唯杨兄之命是从。”
拿出从杜龙飞那边得来的《文规约选》，杨云俄然一乐，想起这本书还没有付钱。
那些手里钱未几的学子，很难抵挡买到低价书的引诱，一个接一个地偷偷找上杜龙飞买卖――从他手里买书的代价约莫是时价的一半。
杨云浅笑着问道：“明天能递上去吗？”
茶杯中的水汽袅袅升起，仿佛翻开了一道门，深藏的影象渐渐闪现。
“不错不错――庆隆七年的版本，有沈大学士作的讲明，是最好的一版。”
固然和孟超订交未几，但上一世两人是老友，去凤鸣府招考的时候就是两人同业，双双落第以后还曾经一起买醉销愁。
此时杜龙飞才感遭到浑身高低都是冷飕飕的汗水，望着杨云拜别的方向，不由连打了好几个暗斗。
第二天杜龙飞就带着书找到杨云。
招动手，立即有小二提着铜壶上来添水。
杜龙飞笑眯眯地递给杨云一本书，说道：“杨兄，幸不辱命，你看看，这本就是文规约选。”
文规约选这类纯粹招考的书，杨云不管是上世还是当代都没有看过，很快就被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