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皇后娘娘才轻声笑了,道:“清儿坐,我们渐渐说说。”
说着,成王妃微微屈膝施礼,面庞微垂,鬓间一朵淡蓝色的珠花在雨帘里,莹莹发亮。成王本想发怒,但是偶然间憋见那只珠花,不自发就想起了少时和成王妃之间的情义,心中的肝火稍减,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皇宫很大,这一来一回估摸着要小半个时候,她便和茉莲复又坐回了马车上,等候通禀的侍卫返来。
“无事,方才剑盒不谨慎掉在地上了,这小丫头怕摔坏了,才尖叫了起来。”楚乐清说着,又表示茉莲去挑开车帘。
本日的气候不太好,天微微亮,便下了一场薄雨,淅淅沥沥,雨丝细如毛发。
长宁走到两人中间,打着圆场:“母后,方才是女儿说话获咎了这把剑,不碍乐清的事。”又转着对乐清道:“母后只是太体贴我了,并不是不信赖你。”
成王看着,脾气顷刻就软了下来。
上面跪成一排的侍卫,闻言都睁大了眼睛,唯恐本身听错了。
楚乐清和长宁公主在厅里用早膳,门檐开着,雨水的潮湿和泥土的芳香就这么劈面而来。
马车缓缓驶远,不一会儿就消逝在了她的视野中。
成王又是一阵安抚,见成王妃垂垂止住了抽泣,才问道:“母妃让你捎了句甚么话?”
皇后躺在美人榻上的身子一僵,眼睑悄悄颤抖。
楚乐清回身看着皇后,神采淡淡的道:“它没想真的伤害长宁公主,你没看,它剑身都还扎在剑鞘里呢。”
楚乐清和长宁公主面劈面,风在两人脚边打着转,吹起了两人的裙摆。长宁公主的侍女打着一柄红色油纸伞,谨慎的站在主子的背面,恐怕稀少的雨滴溅到主子的身上。而长宁公主对这些却浑不在乎,她垂眸默了一会儿,很久,才抬眸看着楚乐清道:“你说有我娘舅的动静,此言是真是假?”
她现在是真的气了,一进屋子,皇后就不管不顾的先对她摸索了一番,紧接着又说这番话,不就是想死死的压着她吗,说的仿佛她欠了她甚么似的。
楚乐清捧着剑盒走了畴昔,在间隔她们两丈远的处所停下脚步,屈膝施礼道:“乐清见过皇后娘娘。”
轩辕成绕着跪了一天一夜的保护,面色阴厉,李侍卫长垂着头,惶惑不安的等着成王的惩罚,倒是等了半晌,头顶竟传来一道和顺的女声,“王爷,妾身去宫里见了母后,有些话想和你说。”
茉莲便紧抿着嘴唇,走到了车帘前,将其挑开。主仆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