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方似是瞧见了她,遂也迎了上来。
也包含方才从田氏那边所得来的有关追去蛊之事的详细。
祝又樘听得当真之余,眼底又有些不测。
替阿鹿将眼疾医好,是她必定要去做的事情。既然如此,天然是晚一日不如早一日。
之前打仗到蛊毒之物,他尚且能被压服——到底都是以毒害人,只是蛊毒更加奥妙些罢了。
她本就不是甚么好脾气有耐烦的人,更何况,她实在也想不到,田氏这性子,谁能扛得住——
田氏便是瞧不见,却也能设想获得小女人皱着眉略含嫌弃的模样。
她这个女人啊……
张眉寿脚下却又紧走了几步。
他的马车就停在胡同口处。
女孩子倚靠着隐囊,问道:“还是说,殿下早就已经晓得了——”
张眉寿跨出大门,肝火稍缓。
一旁的棉花也早留意到了,此时伴随在张眉寿身侧,不露陈迹地防备着。
但不管如何,她的打算不会被窜改。
总之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田氏哪日脾气大变,与她和盘托出——毕竟她有生之年只怕都难比及那一日。
见他浑然一副仿佛是在思考感慨“学无尽头”的神态,张眉寿有些想笑。
将这统统看在眼中的他,除了不齿和感到丢脸以外,竟还模糊有一丝恋慕。
清羽冷静无言。
此前便与他提及过,她这身蛊术是由那苗姨娘所授,又奉告了他对方的实在身份——传闻他是第一个晓得的,便是她家中之人也比不得。
至于衡量利弊?
张眉寿抱在怀里,二人并肩往胡同外走去,她悄悄嗅了嗅,低声问:“公子喝酒了?”
女孩子不满地说着,微凉的声音垂垂远去。
见她满心挂念着闲事的模样,祝又樘笑着“嗯”了一声,道:“此处风大,去马车内再细说。”
这件事,他但是一向记在心间的。
很明显,现在他出错的已不止是这一具精神,连带着灵魂也垂垂被宫外这俗世给腐蚀了。
他事事皆风俗研讨个透辟清楚,如继晓的所谓催魂之法,他上一世也命人网罗了很多册本来看,厥后可知,也并非全无根据可循——归根结底,实则是以眼神为念力来滋扰别人思路,使之产生幻觉。
“得知你来了此处,有些放心不下,便过来瞧瞧。”少年语气暖和,说话间,将一只汤婆子递到了她手中。
她听得出来,女人哪怕再活力,却也是情愿护着她的。
张眉寿默了默:“……就这般好猜吗?”
这一点,就同太太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