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倒也顾及不了太多了……
见十一就等在内里,男人不由皱了眉,暗道一声“公然不对”。
十一当即抬起衣袖,下认识地遮住双目。
钻进净房内,倒是隔着裂缝,悄悄往外看去——
“说是不便来女人院中,现在正在后门处等着呢。”
眼下的局面,无疑比上一世还要糟糕,乃至存在未知的凶恶。
双碾街的漆器铺后堂内,房掌柜正陪着一名身穿藏蓝棉布衣袍的中年男人吃茶。
“备马车作何?”
“天然是女人要出门了。”
这跛脚伴计,竟是个警省的。
在此之前,她当真未曾想到,这一世在这等关头的节骨眼儿上,给祝又樘带来如此变故的,竟会是云妃。
“前面便可打水。”十一指了指火线,主动走在前面带路。
不,或许更该说是……懂用毒之术?
“原路滚归去。”清羽面无神采地号令道。
男人没有推让,一起跟着十一去了后院。
二人边吃茶边谈笑,看似敦睦,实则一如既往地夹枪带棒。
张眉寿闻言,站起了身来,便朝着堂外走去。
顺着那长剑看去,只见持剑之人是一名面色冷然的年青男人。
只是,下一刻,他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去,就当即凝固住了。
张眉寿来光临时安设十一的后堂中,见他还尚存认识,继而察看了一番,便道:“无碍,平常迷药罢了。保持通风,隔一刻钟喂一盏水,便会逐步规复复苏。”
“就在库房中,女人跟小人来。”房掌柜走在火线带路,边说道:“十一他该当是被暗害了,眼下已是半昏倒着,小人正要差人去请个郎中来瞧瞧……”
库房的门被翻开,张眉寿带着阿荔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请郎中天然是理所该当,可若无需去请,天然也没需求多添费事,以免被谁暗中盯上。
又强撑了半晌,到底还是倒了下去。
做这等活动的,等闲也不敢在明面上伤人道命。
张眉寿带着阿荔走进了堂中,刚巧就见房掌柜迎了出来,施礼罢,低声道:“女人可算到了……小人一时粗心,方才竟几乎叫他给跑了。”
见他走得不快,十一也慢下脚步。
一向跟着张眉寿来至库房外,房掌柜心中的惊奇感都未曾消减半分。
“这茶是我家姑奶奶让人送来的,你尝尝——”房掌柜语气不算热忱,且还带着些许与以往无异的淡淡倨傲。
张眉寿当即问道:“人在那里?”
他用了两日的时候,已然清查到了此人的下落,今早一起跟从对方来到这漆器铺中,因猜想会是张眉寿的打算,便没有急着出面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