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不住地点头道:“不要姑姑……不要姑姑!”
“婧儿的乳母已经被措置了,且时隔已久,暗中查起来只怕不易。但是,查还是要查的。”定国公说道:“不过,我倒有一个设法——”
徐氏迎着几人的目光,往下说道:“我记得,宴真同宁临风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暮年干系极差。”
实则,客岁婧儿刚受伤时,她便想到过宴真。
“再加上,她本就脾气怪戾……看婧儿不扎眼,也许也是有的。”
孩子越怕越要说,有这么哄孩子的么?
但即便只是猜想,却也决不成能就这么算了——
“可她并未暴露面庞。”张眉寿皱眉说道:“若说戴着幂篱显得古怪,可今晚戴着幂篱出来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当时她提出要抱一抱婧儿之时,那种语气和模样,底子是在决计戏弄。
如果如此,这位宴真县主未免心机过分暴虐,且行事只凭本身喜恶,竟全然不顾家门荣辱得失!
而她那么做,倒像是非常清楚婧儿对她的惊骇——
当夜,定国公夫人院中灯火通亮。
只是证据皆指向宁临风,加上彼时事情闹大到皇上面前,宁贵妃许是有舍小保大的心机,使了宁夫人前去定国公府赔罪——划一是招认了宁临风的罪过。
对待那样放肆暴虐之人,自是不能拿凡人的目光和设法去衡量!
若婧儿当初真是落到了宴真手中,她当真不敢设想婧儿究竟蒙受了如何的惊骇和折磨。
想到这位曾经的小姑子在宁府苛虐下人,乃至无端虐杀猫狗来泄愤的过往,徐氏心底一阵发寒。
宴真因毁了面貌,不比畴前那般常在人前露面。
这件案子早有定论,且过了皇上的眼,想要找到新的证据不是易事。
“仿佛并未曾。”徐婉兮回想着说道:“自我姑姑带着婧儿同宁临风和离以后,便与宁家人断了来往。”
“好。”徐婉兮面含薄怒地点头:“我归去以后,便同姑姑和父亲讲明此事。”
张眉寿无法看向婉兮:“快别说那两个字了。”
对啊……
她很清楚宴真。
“此事必必要查清楚。”定国公世子握紧了茶盏。
张眉寿未有答复她,而是道:“我有句话想问一问莲姑。”
而姑姑哪怕问心无愧,可到底因和离之事而使身份难堪,是以也甚少会带着婧儿在外走动。
二人又手忙脚乱地哄了一阵,才将婧儿安抚下来。
想到暗下听到的那些关于对方暴戾可骇的传闻,徐婉兮悄悄咬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