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及时拉过徐婉兮的手腕,看向万氏,道:“世子夫人是体贴则乱,婉兮亦是,方才若非世子夫人执意要出来,婉兮也不至于失手推倒了夫人。”
那推人的小女人,明显只是在禁止妇人走进房内罢了,那等力量,推倒一名小童只怕都吃力——
廊下,万氏面露焦心之色,心底却没法停止地出现出快感来。
“别说是婧儿身上有伤了,单是这般哭下去,还这般小的孩子,又如何能受得住啊……”万氏语气里尽是心疼。
如果能够,真想将她的脑袋给揪下来,丢出来让她看个够!
看来是人小福薄,受不住呢。
张眉寿悄悄感喟。
徐婉兮拉着张眉寿,稍稍走远了些。
若非是太冒险,他早便用上了。
万氏微微抓紧了手中帕子,轻一点头。
季大夫已说了,婧儿惊吓过分,人越多便越是怕,她与蓁蓁都且安温馨静地等在内里,不敢出来——这万氏偏不听劝,打着体贴的幌子非要要出来一探究竟。
想看戏,去戏楼便是。后宅当中,还是清净些为好,方才不会误事。
至于脱手,当然痛快,却要挑无人之处,不然岂不正中对方下怀。
“不在乎是功德,做了的事情,固然由别人说去。可没做的事情,也不必乖乖地认下。”
怎地这妇人莫非是叶子精附体,风一吹即倒的么?
“可解气了?”张眉寿小声问她。
更何况,如许的伤口,今后每日上药,另有得疼。
上一世,婉兮幼年过得极不舒心,这一回她既返来了,自要好好地陪着她。
她自幼没了母亲,当然得长辈心疼,可如蓁蓁这般懂她并护她之人,倒是再找不出第二个。
便是祝又樘了。
徐婉兮眼底嘲笑愈浓。
自小产后,她至今无出,恰好这娘家的血脉占尽了统统人的宠嬖。
眼中仍有泪水的徐婉兮嘲笑一声,道:“世子夫人可真是娇弱啊,向来是碰也碰不得的。既如此,又何必非得逼着别人对你脱手——”
且这个女人,最善于的便是用她那温吞的性子来添乱!
张眉寿也笑了笑,道了句“该当的”,便转过了身去。
蓁蓁是真正走进了她内心去的。
张眉寿的声音不小,不远处的下人们皆听在耳中,面面相觑。
下一刻,又听得甚么器物被打翻在地的声音。
自从四年前,万氏小产以后,她再也未同万氏正面起过抵触,可本日,她实是没能忍住。
“小人这里倒是备有麻沸散,可表女人太小,冒然服用,结果不成估计。”
徐婉兮眼泪亦是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