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哀鸿们个个目光如炬,直察真凶,恰好挑了有牵涉的人去杀,而是因为……有人要他们非死不成!
张峦之意是临时不肯分开湖州府衙,而想留在府衙以内刺探通报动静。
有人想借着这场暴动,将统统于他倒霉的人和物,光亮正大地抹灭洁净!
“邱掌柜……”
张敬看动手中的信:“二哥说,他一月前曾亲眼在府衙后门外看到过有一辆马车,马车里有五六人余,皆被捆了手脚蒙了眼睛,掩人耳目地被送进了府衙以内。”
清羽应下,马上便退下了。
又说老幼皆有,倒像是哪家的家眷。
张峦仓促起床披衣,朝着窗边走去。
“……”邱掌柜听懂了。
祝又樘点头:“张三伯阐发得极详确透辟,不愧是一桐书院最负盛名的辩师。”
可此时怎会产生暴动?
试问如许一个视民如子的好官,如何能够会做得出倒卖赈灾粮物,不顾哀鸿存亡的事情来!
以无数条无辜的性命为代价,铺了一条血淋淋的路。
到了阿谁时候,反正都是一死,谁还情愿做替罪羊!
坐在一旁的祝又樘看着他说道:“所见一定为真。何况,一时的好官,一定是一世的好官。”
“那便借张三伯吉言了。”
到底是做过天子的人,又是名留青史的明君,身上的过人之处是无可否定的。
“甚么东西?”张峦行动谨慎地将窗户支开了一道细缝。
“……”张眉寿听得都不晓得说甚么好了。
钦差就要来了,若此时三名县令同时出事,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毕竟钦差就要到了,即便是做模样,也不该再在这类时候冒险了。
“我不信……”邱掌柜凝声说道。
灭口?
张敬不美意义地笑了笑。
“在钦差来之前,他必会挑选灭口。”
“如何证明?”问话的人是邱掌柜。
约是……上一世他与刘大人所谈到的那些“蹊跷”之处吧?
短短瞬息间,张眉寿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精密的盗汗。
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目光深沉地看向祝又樘。
“这等抄家灭族的重罪之下,如若吴知府当真是幕后主使的话,莫非那些县令们会对此事只字不提?会将吴知府包庇到底吗?”
“……”张敬看向稳坐在椅上的小少年,心中的惊奇难以压抑。
“哎,邱掌柜!”张敬到底没能拦住,只能感喟道:“……我是怕你拖后腿啊。”
张敬的眼神倏然一变。
“我也一同去!”
“鄙意罢了。真要提及来,朱小公子小小年纪,便如此办事不惊,观点不凡,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来日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