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望着男人大步拜别的背影,孤执若寒刃,破风劈雪。
“这里但是宫中啊,他、厌王他、他如何敢的……”
“云后行、王生等奸佞祸乱朝纲,贪赃枉法,推出午门外凌迟正法,其他从犯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几近是一刹时,统统人都离他远远的。
哪怕被赐‘厌’字,哪怕从云端跌落泥泞,哪怕北境风雪再寒,铁马兵戈再险恶,他都从那活生生的天国里爬了出来,战了起来。
别人是坐实了,内心却节制不住发紧。
要在十天以内追回云后行贪墨的那些脏银更是不成能,如许一个烫手山芋砸下来,他们等着看萧沉砚的好戏。
王公公松了口气,宣旨完后,就回老天子身边服侍了。
京都城里这些醉生梦死泡在蜜缸中的蛀虫们,如何能与他为敌?
萧沉砚本就雷厉流行,走路自是比那些朝臣要快上很多。
太子话都还没说完,就见萧沉砚扭头就走。
“陛下既已下旨,本日早朝便散了吧,厌王,本宫可等着你的好——”
他看向谢疏:“谢少卿,这血书既在你手中,为何不早早交于朝廷,都城中的那些认罪书,也是你所为的不成!”
来人鲜明是天子身边的近侍王公公。
太子若不彻查,即是承认他和云后行有勾连,这统统,全都坏在那一场赐婚上!
见礼完,他径直走到武官一列,就立定不动了。
陛下不睬朝政,醉心长生,此次这件事虽轰动了他,但万幸,陛下还是站在太子这边的。
吏部侍郎神采涨红,武官那边更是有人嗤笑出声。
萧沉砚神采如常:“日前臣身材抱恙,多亏太子赐婚,臣喜得贤妻,身子也渐好了。”
吏部侍郎面色发白,不敢昂首去看太子的视野。
吏部侍郎连连称是。
厌王在北境冬眠十年,此番回京,就预示着风雨将来!
坐在殿上一向揉着眉心的太子也展开眼,神采莫测的看向下方。
太子眼角一跳,看向一向沉默不语的征西大将军霍毅。
“家眷及三族发配放逐。”
谢疏声音一出,满朝皆静。
四字落下,殿内众臣跪下听旨,太子也自龙椅上起家,跪下听宣。
恶狼已至,蛀虫将死。
百官们瞠目结舌,大理寺世人倒吸一口冷气。
若非当初先太子谋逆,东宫自焚,萧沉砚被剥夺皇长孙身份,哪有现在这位太子爷上位的能够?
“镇国侯府满门忠烈,忠骨蒙辱,此事若不彻查清楚,难道寒了满朝将士之心。”
好你个萧沉砚,本宫就等着看你十今后那甚么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