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谢圣上隆恩。”林郁蔼的父亲林修宜朝皇宫的方向拱手拜道。
今儿是个大好天,但夏季的阳光再如何好也抵不住吼怒的北风,天儿仍然冷得让人牙齿颤抖。
“不敢当,犬子浪得浮名。”林修宜忙说。
因为是在城里,戚烈的马也没有疾走,小跑一会儿以后,垂垂繁华了起来,便只慢悠悠往前踱步。
由城门处罚散而开的人群,见了这阵仗,都急仓促绕远了,希冀离得越远好,只要那少数几个胆儿大的偷眼朝这边张望。
林郁蔼的背紧紧贴着戚烈的胸膛,被他这么搂着,浑身暖烘烘的,就算是骑在马背上吹冷风,都没感觉冷。
巍峨的城门前,一行二十几辆马车列着队慢腾腾地往城里挪着。
戚烈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惊,令林郁蔼感觉就算是隔着好几层衣服,本身的背上都透着种奇特的麻痒。
在他们前面,静肃立着五六匹高头大马,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十足都是一身玄玄色披风,腰上挂着长刀,在这夏季里凭添一股肃杀之气。
又道:“林大人,您家小公子本王借用一天!入夜之前送他归去!”
他本年固然才十四岁,但已经有秀才功名在身了,天然是能够自称臣的。
“耳朵如何红了?是冷了吗?”戚烈说着伸手捂了捂林郁蔼的耳朵,他手内心的热气烫得林郁蔼颤栗。
林家父子俩站起来,林郁蔼深知面对皇室中人,礼节是半点都含混不得的,便规端方矩低着头,不去看前面的人。
“林大人身边这位,想必就是您的爱子,立名江南的郁蔼公子了?”戚烈问道。
哪个男儿不想保护这大好国土?
比起称呼这位烈亲王为王爷,林郁蔼内心里,更情愿叫他将军。
“如何了?”林郁蔼朝轻言说,“你下去问问。”
林郁蔼便依言朝前走,垂垂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马蹄儿,他在离马几步远的处所停下了。
车子又摇摇摆晃往前走了起来,林郁蔼捂紧手里的汤婆子,心也跟着微微收紧。
那马儿喷了个响鼻,尾巴一甩,小跑开去。
林郁蔼阖下视线,长长的睫毛悄悄颤了颤,也不晓得祖父家是个甚么风景,他是在父亲外放仕进时出世的,打出世起就没回过都城。
只常常听父亲提及祖父,都是推许备至的。
车队过了城门,俄然又停下了。
“先皇赐号‘烈’。”戚烈说。
“正过城门呢,进了城,一会儿就到了。”轻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