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俄然,他警悟地蓦地调回身子,往石阶下看去。
药辅?不常见?常芸开口问道:“辅甚么?”
但,就算如此,也改不了她只是一届布衣的究竟。
要成为巫女极难,特别是对于一个最底层的布衣而言。要晓得,巫女如许的存在,别说在他们这个村里见不到一个,就算在清云镇上,也是屈指可数。
人间的路有很多条,常芸却恰好选了最难的那一条。
“砰!”她撞入一个有些温热的度量。
“是……是……”程墉忙不迭地点头。
程墉一起疾走,垂垂分开人声喧闹的集市,来到了镇郊的一处略显萧瑟的宅邸。
轻风习习,撩起丝丝发丝。常芸偏了头,神情非常专注。
“巫族世家大家都有巫灵,这是他们血缘的持续。但对于布衣来讲,有没有巫灵,全凭命定。”陆巡俄然笑了一下,
程墉放下心来,随便回道:“这是巫女大人用的一种补品罢了。”
这宅邸固然稍显破败,但畴昔的澎湃气势仍然可见。常芸躲在矮树前面,看着程墉敲了门,不过一会儿一个家仆就过来开了门,程墉与之低声私语了几句。家仆点头,关上了门。
接下来,程墉特地将常芸带至了一处偏室,对常芸开出的所谓“大代价”毫无贰言,很快就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了常芸手里。就连送常芸出药馆,程墉也是温言细语的。
“禀巫女大人,是从……一个布衣女子那边得来的。”程墉的声音抖得短长。
“……你从那里获得的?”巫女的声音是肃杀的。
“而有巫灵的布衣,如万里挑一,大海寻针。”
门再翻开的时候,出来的竟是一个常芸从未想到的人!
那日她转过数个街角,穿过丛丛人群,好不轻易才到了镇上西北角的一家医馆。她提着有些老旧的竹篮站在门口,微微皱起了眉头。
巫女,可医疾病,可断人生,可通阴阳,可测国运。不管是习医、习断、习通还是习测的巫女,都必必要有巫灵。
闻言,程墉几近是本能地将手中的果子握住,声音里的惊奇更甚了:“女人,这些果子你是从那里来的?”
到底是甚么样的巫女,竟连门都进不得?
程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陆巡曾叮嘱过她,这果子必须交予那人,就算有任何人出钱来买也不能摆荡一分。常芸再次环顾了一圈稍显冷僻的医馆,暗叹一声,回身欲走。
“咦……”一声有些压抑的惊呼,“祸首祸首”已是渐渐蹲了下来,从玄布下捡起一颗果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