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告别下山时,杨康和乔峰将他送到了山脚下,郭芙也跟了过来,揪着杨康衣角道:“妈,我跟臭师叔到北边儿去玩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

陈恕本待推让,乔峰喝道:“是豪杰子就别推让,婆婆妈妈算甚么男人!从速骑了去,若能追上押送车队,就用不着去那么远了!”

这一日晌中午分,来到一处叫做零口的小镇。这镇子倒有些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熙攘不断。陈恕找了家酒楼,要了酒菜,正要用饭时,忽闻声一阵呜呜抽泣之声。

此人身材矮小,面色焦黄,描述有些丑恶。陈恕向地上指了指,说道:“你说的是这位白叟么?”

他一起日夜兼程,不出数日,过了长安,临潼,路上行人垂垂多了起来。这是出入关中的要途,固然战乱比年,但仍然非常热烈。

陈恕转头看时,只见一名青年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满脸焦心,瞥见他便大呼道:“公子!就是你救了何老伯么?”

那人忙道:“不敢,小姓邓,名青。公子救了何老伯,就是我邓青的仇人,如有调派,无有不从。”

他转了一个圈子,又绕了返来,远远地瞧着邓青将那何老者扶着向镇外走去。一来,刚才的事情都是邓青一面之词,一定可托,要瞧瞧他会如何做。二来也怕本身走后他会有甚么伤害。

陈恕站起家,朗声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拭!邓兄,听你说话,倒像是读书人,这句诗听过吧!滚下来!”

另一个喝道:“滚蛋了!”伸手来推他。

他不由一怔,转头就见两个身材高大的官差,拖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白叟从楼上走了下来。这哭声就是那老者收回的,两个官差一人拖着他一只手臂,另一手都掩了鼻子,一副嫌弃模样。他们身后跟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手里摇着把扇子,一脸怒容地嚷道:“这臭老儿想是失心疯了,你们给我好好经验一番,不成再放这疯子出来扰人!”

邓青满脸忧色,说道:“本来公子是武功妙手!能够替何老伯报仇,我替他跪谢公子大恩了!”说着扑地跪下叩首。

那青年叹了口气,当场坐了下来,一边替那白叟拍着背心,一边道:“公子是过路人吧?这位何老伯,本是本镇首富,也是我家的世交。我家家道式微,多亏何老伯多番照顾,才气安然活到现在。何老伯为人仗义疏财,是个可贵的大善人,但他与镇上的恶霸许相平有仇。那恶霸为人暴虐之极,前阵子几名金国钦使路过,他不知怎生撺掇了那几个家伙,将何老伯产业全占了去,一座大宅子便作了钦使府第。何老伯一家七口寥落街头,这倒罢了,偏生那金国钦使瞧上了他的小女儿,抢进府去。何伯母又气又病,半夜死在街头。两个儿子冲要去报仇,却被金兵活活打死,媳妇带着孙子跑了,现在就剩了他一个气得疯了,孤苦伶仃,不幸之极。我本想好好将他好好扶养在家,没想到明天上街做活,他就跑了出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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