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个故事[第2页/共3页]

“只听那黑衣男人进步了嗓子大声说道:‘你再不让我,我可要骂人了!’乡间人道:‘骂人就骂人。你会骂人,我不会骂么?’他竟然抢先出口,痛骂起来。黑衣男人便跟他对骂。两小我你一句,我一句,各种古里古怪的污言秽语都骂将出来。这些江南骂人的言语,我十句里也听不懂半句。堪堪骂了小半个时候,那乡间人已累得筋疲力尽,黑衣男人内力充分,还是神完气足。我见那乡间人身子摇摆,看来过不到一盏茶时分,便要摔入河了。

乔峰道:“我和公冶乾告别以后,便赶路向无锡来,行到二更时分,忽听到有两小我站在一条小桥上大声辩论。当时天已全黑,竟然另有人吵之不休,我感觉奇特,上前一看,只见那条小桥是条独木桥,一端站着个黑衣男人,另一端是个乡间人,肩头挫着一担大粪,本来是两人争道而行。那黑衣男人叫乡间人退归去,说是他先到桥头。乡间人说挑了粪担,没法退回,要黑衣男人退归去。黑衣男人道:‘我们已从初更耗到二更,便再从二更耗到天明。我还是不让。’乡间人道:‘你不怕我的粪担臭,就这么耗着。’黑衣男人道:‘你肩头压着粪担,只要不怕累,我们就耗到底了。’”

只听乔峰持续道:“这变故来得太快,我为了怕闻臭气,站在十数丈外,便想去救那乡间人,也已千万不及。不料那黑衣男人一掌刚要击上那乡间人的天灵盖,俄然间手掌停在半空,不再落下,哈哈一笑,说道:‘老兄,你跟我比耐烦,到底是谁赢了?’那乡间人也真惫懒,明显是他输了,却不肯承认,说道:‘我挑了粪担,天然是你占了便宜,不信你挑粪担,我空身站着,且看谁输谁赢?’那黑衣男人道:‘也说的是!’伸手从他肩头接过粪担,左臂伸直,手掌放在扁担中间,平平托住。”

“我见了这副景象,自是非常好笑,心想:‘这黑衣男人的脾气当真古怪,退后几步,让他一让,也就是了,和这个挑粪担的乡间人这么面劈面的干耗,有甚么味道?听他二人的说话,显是已耗了一个更次。’我猎奇心起,倒想瞧个成果出来,要晓得最后是黑衣男人怕臭投降呢,还是乡间人累得认输。我可不肯多闻臭天,在上风头远远站着。只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江南土话,我也不大听得明白,总之是说本身事理直。那乡间人当真有股狠劲,将粪担从左肩换到右肩,又从右肩换到左肩,就是不肯退后一步。我看了一会,垂垂惊奇起来,发觉那黑衣男人站在独木桥上,身形不动如山,竟是一名身负上乘武功之士。那挑粪的乡间人则不过是个凡人,固然生得健壮矫健,倒是半点武功也不会的。我越看越是奇特,深思:这思衣男人武功如此了得,只消伸出一个小指头,便将这乡间人连着粪担,一起推入了河中,但是他却全然不使武功。像这等妙手,照理该当涵养甚好,就算不肯让了对方,那么悄悄一纵,从那乡间人头顶奔腾而过,却又多么轻易,他恰好要跟这乡间人呕气,真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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