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中太守府,大厅中,已经摆好筵席。一干侍女,低眉垂目,分立道边,见得梁文靖,纷繁哈腰施礼。
人马从蒙古大营潮流般涌出,在枯黄的茅草间,三个万人队一字排开,战马与秋风此起彼伏地嘶鸣,蒙古军队向合州城逼进。
合州城是一座好大的坚城,李无情见了,也有面前一亮之感,更是精力勃发,晓得铁血天骄最首要的一幕剧情,将产生在合州城。
坚固沉重的滚木撞翻了矗立的云梯,兵士们被压鄙人面,收回撕心裂肺的嚎叫。
宋军一时哑口,放眼看去。只见城下立着一匹黑马,马蹄飞扬,鬃毛飞扬,鞍上一蓝袍将军,手挽巨弓,遥指城头。
第三支箭到,白朴眼疾手快,抢上一步,折扇磕上,箭失了准头,向斜偏出,射穿王立品后一名亲兵的脑袋。
梁文靖游移道:“王经略使……”
王立神采沉重,打断他道:“部属失了剑门,自知罪该万死,详细景象,到了城中,部属再行禀告。”
见此异景,梁文靖气度为之一畅,竟忘了面前烦恼。
“四川经略使王立见过千岁。”
世人一时乱了方寸,向梁文靖问计,梁文靖胡说蒙前人明天要兵临城下,大战一触即发,不若养精蓄锐,明日与鞑子决个胜负。
蒙古大汗蒙哥分开六盘山大营,率军十万,驻跸剑门。
梁文靖骇然,与他四人对视无语,场中一片安好,那些乐工也觉出氛围不妙,停了鼓奏。
“何事惶恐?”
梁文靖听得要打梁天德,那里情愿,只好认了淮安王的牌子,觉得转圜。
只见一条细水,穿过翡翠般的山谷,蜿然汇入大江;这时候,西边残阳未落,东周遭月初上,日月交辉,照着长江碧水,浩浩大荡,吼怒奔腾;那两岸山峦,险要起伏,万木碧绿,蜿蜒向西而去,没入朝霞深处。
傍晚时分,忽听得阵阵涛声模糊传来,绕过一座山峦,面前豁然开畅。
在微弱的矢石下,蒙军垂垂有些抵挡不住,向后败退。宋军士气大振,数万守军齐声发喊,与远处的江涛声遥相照应,久久不断。
第二日,蒙前人公然兵临城下。
王立揣摩梁文靖的情意,以为他恼四人渎职,但又不肯在世人面前重罚,失了宽恕之意,便决计逢迎,要重打四人两百军杖。
蒙古大将兀良合台率前锋数万,进至合州三百里外驻扎,泸州海军以史天泽为主帅,刘整为副,沿江东下。
王立不待梁文靖回话,又道:“千岁为贼子惊吓,又旅途劳累,不宜在这荒郊田野久待,部属已经命人备好美酒好菜,为千岁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