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谦逊低头,不像畴前只会呵呵憨笑。荣灏扫他一眼,眼中无义亦无恨,就如同看个与之不相干的人,不屑再看他第二次。
流逝的风景渐渐固结,潘逸拿起面前桂花糕尝了口,细嚼慢咽可品不出畴前的味道。
阿妩不肯就犯,又打又咬又踢。她触怒了醉酒之人,荣灏瞪起通红的眼,如同怒兽把她紧紧钉住。
潘逸面上是应下了,内心倒是难堪忐忑。于情,他与玉暄有如兄弟,不成能做出那些丧天良的事;于理,他是荣国将军,定当为国尽忠职守,皆以国利为重。一是叛国、二是弃义,这杆秤难使,两边都偏不得。
荣灏回身走到案边,翻开六角食盒,接着招手唤他过来。
荣灏勾唇一笑,凤眸流出三分邪气。
潘逸闻后,跪地伏首道:“臣知罪,愿受罚。”
他问潘逸:“你知我为何把你送到这处来?”
“罚你,呵呵,你感觉在这平洲十年,算不算罚?够还是不敷?”
潘逸听着,心头一紧,接着拱手回道:“微臣不知说甚么。”
最后半句,他咬得分外重,仿佛恨他已久,不得以才忍到现在。
先前还是笑,尾音落下却成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幽叹。荣灏拧起眉,幽怨不知不觉地浮上眉梢,好似这十年刻苦的人是他。
“陛下醉了,请大夫来醒酒。”
荣灏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持续道:“周荣两国多年之争,此次能有个了断。刚才我所提之事,也与此有关。”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遇。”
荣灏抬手赐座,又唤来选婢上好茶。潘逸不经意地朝那选婢看了几眼,她年纪约莫十五六岁,长得清秀详确,小腹微隆,像是有了身孕。
荣灏轻视地笑道,他像是为荣阳之事活力,而谛听又感觉不像,单单这一件事他又岂会如此恩断情绝。潘逸一只脚已经进了鬼门关,挣扎无用,唯独能做的就是任凭其摆布。
潘逸又鞠一礼,轻言道:“陛下言重,此乃微臣本份。”
“我那里不好?你说,谁比得过我!他那里比得过我?”
潘逸没明白他的意义,干脆沉默不语。
“微臣拜见陛下。”
潘逸回过神,随后点了点头:“是的,本年冬来早了。”
潘逸听懂了他的意义,他是想借险道之名撤除达喀族,再说得明白些,他想撤除玉暄。这些本能够与本身无关,而他却成心推了他一把,这招一石双鸟使得标致。
没过量久,门别传来动静,听这些殷勤,想必是荣灏来了。阿妩躺回榻上装睡,一丝寒气涌入锦衾,她忍不住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