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几日国事繁忙,周国谈和仿佛堕入僵局,周王俄然提了个前提,要荣灏交还爱女。荣君为此大动肝火,将荣灏叫到宫中臭骂一顿。
“王兄如何还不过来?我都替你把酒斟满了。”
“既然有如此美景,二位王兄不如泛舟一乐?”
荣灏离宫之时,刚巧遇见荣世子。荣世子如沐东风,与之相谈甚欢。荣灏面上无绪,内心烦郁难安,聊了半晌便借端拜别。走时,他说:“王兄,听闻南竹海有家小店,酒水茶点不错,有空我们去尝尝。”
潘逸昂首望天,雨落在了眼里。他说:“想你……”,可老天未给覆信。
荣世子被他吓了一跳,拔颈四顾。
潘家公子喝醉了,不顾世人眼色夺门而出。俄然一声闷雷,大雨滂湃,转眼他就被淋得湿透。雨如热泪,沿颊滴下,他跑向了燕王府。琉璃瓦看似近实则远,朱门将近,他却垂垂失了力量,留步立在不远处,如同一尊沧桑石碑。
话落,一声感喟,接着便是死般的沉默。
荣灏矢口否定,以后干脆抹泪卖不幸。
荣世子点头道好,待荣灏走后,他想起南竹海,就是那日湖上所见之处。午后无事,正想找个处所憩息,想着他就让人备了马。
他不能去找她,她也不会晤他。
轻言细语如一丝迷香飘到荣灏耳里。荣灏一怔,如被针刺蓦地起家。
荣君摆手让他退下,偶然再言。
“算了,时候不早,另有闲事要办。我还是回宫为妙。”
“这么晚了,你该睡了。”
麟儿一每天长大,心上的大石也越来越沉。终有那么一天……阿妩怕终有那么一天他会晓得,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倒不是这个,想起先前荣灏走得仓猝,或许宫里又有甚么事。
“你可想过当一国之君?”
也许是玩得太累,麟儿睡得很沉。回到晓月苑,阿妩将他安设,然后坐在榻边看着他的眉眼。麟儿长得像她,说不定稍大些就会像他爹了。每想到此,她心头泛甜,但是深想下去,就会有块大石压上胸口。
他口气轻松,也没死沉着脸。阿妩打发了婢女,伸手扶他坐下。
就因荣王几句话,荣灏的心血全都白搭,还搭上了本身的亲mm。阿妩晓得他同她一样心有不甘,也清楚他不是任人宰割之徒,偶然只缺一把火。
说着,荣灏拄杖坐下。荣世子正要转头,那片昏黄水雾悄悄散去,有一女子正蹲在岸边,乌黑孝衣落在一片青竹内显眼得很。荣世子挪不开眼,想晓得她在干吗。那女子一边抽泣一边往水中放了一盏莲花灯,随后起家拜别。她走了几步,俄然回眸,像是为看水中那盏孤零零的灯,但是偶然当中她的眼却飘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