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难堪地蹙起修眉,抿嘴莞尔道:“本不想轰动殿下,可前几日有人说,见妩娘与蓝若在寿山,举止非常密切。本来我不信,现在天正巧见到青玉去了蓝若住的院子,拉来一问,她说去送东西,至于送甚么又支支吾吾不肯说。谁想会是这个……”
“哎,这位官倌,您是搭伙还是住店?”
阿妩像是没听到,起家走进阁房,纱帘放下那一刻,青玉模糊闻声。“别忘了,你欠我的……”
“谁口气这么大,敢随便撵人?”
荣灏不答,她嗤笑一声,又诘问道:“既然这个给不了,那你替我去打周国,帮我家人报仇。如何?”
“看来是我错怪妩娘了,妩娘也莫见怪,这府里妖妖怪怪多,不得不防。”说着,她轻拍起阿妩小手,和颜悦色。可转眼又冷声说道:“青玉渎职,理应受罚,照我看杖打五十撵出去才是。”
话罢,王妃手里收了把劲,眼中厉色一闪而过。阿妩勾唇含笑,看她的眼神就如初生婴儿清澈天真。
王妃内心一颤,不由松了手,这妖比原她想得短长,一时候她又没了主张。
阿妩听后半天不语,考虑一番才委声道:“夫人,这都是阿妩不好。我替青玉讨情,望夫人网开一面。”
玉戒是信物,特别在荣国男女订情都以玉戒为誓。阿妩看着通透翠绿的戒默不出声,嬷嬷盛气凌人,一把将她推倒,指着她的鼻子痛骂。
逃得了月朔,逃不过十五。成果潘逸还是被定下了,结婚只是迟早的事,他懊丧却也无法。
阿妃安然无事回到妩苑。一进门,就见青玉哭抽泣泣地跪在地上,她说:“女人,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他们会盯着。”
现在两国不交好,曾经的商贸小镇也冷落了,走在路上鲜见人影。一入堆栈,掌柜笑迎上来,殷切问道:“官倌,是想住店呐?”
“青玉,你说我还能信你吗?”
“别哭了,夫人本来是要你命的,我替你保住了。”
蓝若走后不久,荣灏腻了双春姐妹和昔日黄花,全将她们卖了或送了。想走的人没有走成,不想走的人恰好都走光了。或许荣灏看破了阿妩的计,以是没信别人大话。现在的燕王府除了王妃,以后便是阿妩。或许是占独宠,阿妩日渐乖张,略不顺心就摔壶扯帘,直到荣灏来哄。
虽说这事算过了,但府中还是暗潮澎湃,蓝若呆不下去就茂发灏请辞。荣灏本不想放人,更何况阿妩的事弄得尴尬,他如许一走,真有点像奸夫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