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陆地,岸边水波乱漾,划子略略起伏,漂漂泊浮,一点一点往前挪动。这壁厢本来为避浅显船客船埠,停息靠在一处稍远荒岭,岸上多是带刺灌木和常青之树。远了望去,倒是很有朝气。
看来我不该上船来。我不上来,凌大哥也就不会上来了――我们潜得深一些,我保护着他,便可去岸边――现在离岸远了,那人若不会水,船又坏了,他也追不来;若他会水,下了水他那么沉的兵器可使不出来,更不要说远射了。
广寒你别动!凌厉分神喊道。邱广寒这才知并非凌厉一身水才战不过此人,实是此人短长非常。如何现下碰到的杀手,都一个比一个短长?她悄悄心惊。那黑衣人似也分神转头瞥了她一眼,端倪竟含轻谑。邱广寒焦急间,船尾一动,那寨众也爬上船来。邱广寒忙叫他快快将船靠登陆边,心道若不是此人敌手,总也好逃脱吧。谁知船浆竟是被箭射裂,那船被水波一推一推,反倒离岸越来越远了。
背后俄然也水响,倒是凌厉已窜水而出。他如何能瞧着邱广寒一人登陆面对如此凶神恶煞,自是来不及多想,那长剑带着水珠,便向那人后背削去。
我传闻是往湖西,先去的江阴。
邱广寒也看清了此人面貌:这一身黑衣之人既高且瘦,半放下的弓足有四尺之长,两支闪着蓝光的精钢长箭本是将发未发,现在却已被他握在手中。她心中也自有些惊骇,不敢便畴昔,只道,就是你暗箭伤人吧?谁派你来的?
那有无听到她要向哪边去?
往湖西――我们可说是筹办向那边再查访一下,乘船同去。夏铮道。
我们三人一起往那边,我怕林女民气生思疑,登陆以后,必不肯去见慕容荇。凌厉道。不如我跟广寒,明天先去江阴,在那边策应。江阴统共两家堆栈,我猜想若慕容荇在那边,林女人带人必用心与之错开,不住同一家。本日我们先去查访查访,庄主只消跟着他们在此中一家堆栈安息,我们会觅机来找你。
那人当然早有防备,身形一转,精钢长剑已挡下这一击。凌厉但觉身上一震,心中也自一震――不料此人仅凭一支细细的箭,就等闲化解了本身的一削。邱广寒却又大急,心知凌厉自水中上来,叫风一吹,这剧冷早耗去他很多体力,行动也必大打扣头。公然他显出了几分生硬之态,在这小小的船上,这近身之战中,竟敌不过那善于远攻的一对弓箭。
谨慎!!
离得湖岸另有二十余丈,凌、邱二人已立起家来,筹办登陆。暗沉色的波面忽有金光一闪,似是这日的好气候耀了水波,尽引粼光点点,煞是都雅――邱广寒只牵着凌厉的手,却不料他手一紧,忽地向她一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