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道：“甚么？”
商清晏对虞安歌道：“得劳烦虞公子躲一躲。”
四皇子的神采愈发丢脸，站在辛淑妃前面，握紧了拳头。
虞安歌持续道：“到了来岁，那三个有功的盐使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持续亏空的盐政，再补上来的官员为了让这亏空填满，也为了不因盐税不敷而开罪，就不得不攀附大皇子。江南盐税之利甚巨，只要每一年抽出来一些，再补上一些，朝廷的账面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那些盐使赚得盆满钵满，但百姓被层层剥削，倒是民不聊生。”
又或者说，商清晏的神采也不好，面对不请自来的两小我，他客气又疏离道：“淑妃娘娘，四皇子，我有伤在身，请恕我不能施礼。”
虞安歌心生迷惑，深更半夜，四皇子为何过来？
商清晏不由坐直了身子，大皇子插手私盐，他并不料外，可若说私盐比官盐另有邃密，这件事就值得讲求了。
四皇子神采很不好，站在一旁像个木头人。
虞安歌略微一想便想明白了：“那三位盐使因着四分之一的盐税而死，而他们身后，大皇子又将本身人安插在这三人的位置。来岁盐税收上来，大皇子能够拿出这四分之一的盐税，弥补下一年的盐税。新任的盐使也会因为整治盐政有功，加官进爵。”
商清晏就晓得她一点就通：“然也！”
商清晏晓得，虞安歌固然聪明，但是在望春城长大，对朝堂的阴诡险恶晓得的并未几。
商清晏低下视线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我风俗把事情往最坏方向想的猜想，并且你晓得的，我对渐字辈的兄弟没有任何好感，究竟倒不必然真的这么糟糕。”
虞安歌痛心疾首，商清晏的猜想看似大胆，实际上恰合了上辈子的很多景况。
四皇子很快走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玄色大氅，面带薄纱的女子。
虞安歌和他固然还没有到相互暴露底牌的时候，但能跟他秉烛夜谈，互通有无，已是不易。
商清晏道：“何故见得？”
透过箱子藐小的裂缝中，虞安歌看到了一双跟商清晏如出一辙，秋水似的眼睛，恰是辛淑妃。
虞安歌神情寥寥，“嗯”了一声：“本年盐税少了四分之一，除了大皇子从中截留，或许另有一个启事。”
商清晏握住佛珠，说了声“好”。
虞安歌把眼泪憋了归去：“朝廷就是如许烂掉的，江南宦海就是如许烂掉的，大殷就是如许渐渐烂到了骨子里，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