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年纪小,不经事。
除此以外,商渐璞还亲至辛府,看望辛太傅的“病情”。
前面两天,司天监传出动静,给百官解答了疑问。
且平心而论,就算他想救,以商清晏这来势汹汹的架式,也救不了啊。
辛太傅一听,就晓得时候到了。
正处国宴,本来商渐璞是不消再看折子的,但监正的反应实在让人起疑,商渐璞便命人折子取来,看了看。
辛太傅昂首看着商渐璞。
辛太傅撑起精力道:“圣上何出此言?”
他本就年龄已高,之前一心为商渐璞劳累朝政,蓦地被劝回家涵养,像是吊着他的那根绳索俄然松了下去。
商渐璞道:“朕原想减免赋税徭役,何如国库空虚,边关有战,实在不能如此,便只命令大赦天下。”
商渐璞对此星象甚是焦炙难安,当即命令大赦天下。
辛太傅点头:“可。”
宴饮停止到了一半,司天监的监正俄然神采惨白跑来,却又看到殿中文武百官,欲言又止,只呈上一个折子。
盛都城中,一样热烈不凡,各处张灯结彩。
这个年纪的少年,真是一天一个样。
可虞安歌出征,只带了这颗小牙齿出来,闲来无事便看一眼,也算是在这腥风血雨的边关,有个心灵安抚。
商渐璞坐在屋中,鼻尖缭绕着淡淡的药味儿,看向缠绵病榻的辛太傅满眼诚心:“太傅救我!”
临行前,商清晏实在给她筹办了很多东西,从安然符到鞋袜,应有尽有。
辛太傅沉默很久。
他冷静算着时候,虞安歌现在大抵在碧玉城守城。
商清晏细细摩挲着佛珠,心中的思念几近要满溢出来。
百官心有迷惑,分开时都群情纷繁。
虞安歌闲逛着碗中酒,敬了一下玉轮,而后一饮而尽。
商渐璞仍然有些六神无主:“这仿佛不敷,朕要不要效仿父皇,发一封罪己诏?朕记得,父皇在时,曾现荧惑守心,父皇便发了罪己诏。”
顷刻间,辛太傅心头仿佛被针扎了一样,冒出细精密密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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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商清晏,可比现在的商清晏倔很多,她打掉了商清晏一颗门牙,商清晏真就能负气好几天不理睬她。
商清晏看着圆月,内心默道,再等等,等盛京炸开动静,他就能起事前去边关了。
入目是千山覆雪,明月薄霜,不由让虞安歌想到那小我。
小狐狸这个时候冒出头来,从地上一跃而上,跳到了商清晏的膝盖上,脑袋还在他怀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