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等着这场闹剧结束,却比及了父皇驾崩的动静。
直到...
本来堂兄这些年的哑忍,这些年的淡泊,这些年的不问俗事,都是装的。
本来统统都在向好的方向生长,但天不遂人愿,他怀于明帝大丧期间的奸生子身份,一夜之间便被暴光出来。
商渐璞还是道:“我真的知错了。”
商渐璞点头,目送辛太傅分开。
他也想聪明起来,他也想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他也想力能扛鼎,百步穿杨,他也想让母妃和太傅为他高傲。
辛太傅道:“渐璞,你言重了。”
没干系,他认命了。
“为甚么都逼我认错?”
父皇说他是未被砥砺的璞玉,自有他的贵重之处,可除了父皇,谁又是至心感觉他值得被砥砺呢?
商渐璞一颗心跌到了谷底,仇恨的种子悄悄生根抽芽。
他一时忽视,没有拿到真正的圣旨,与皇位失之交臂,被囚于东安高墙,连送母妃最后一程的机遇都没有,成了他咎由自取。
他又有甚么体例?
辛太傅道:“不管如何,你堂兄都是向着你的,你犯下那么大的错误,他都不计前嫌,将你从东安高墙接了出来,把你交给我,又本身去保护城门。你要记着你堂兄的恩典,等他醒来,好生与他赔罪报歉,晓得吗?”
阿谁时候,商渐璞只觉天旋地转,可脑筋却从未如此清楚过。
那宫女赶紧跪下道:“奴婢知错!”
他也没有喊打喊杀,只是让这个宫女管好本身的嘴滚下去。
围场那夜,父皇身处伤害,仍然为他考虑,让他先走。
他感觉在堂兄面前再也抬不开端来,不管堂兄用甚么语气说话,他都感觉堂兄在瞧不起他,在讨厌他。
商渐璞愤而捶地,可只能压抑着哭声,不敢让宫人听到。
那宫女赶紧跪下,脸上的茶水和血都不敢擦,不断叩首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辛太傅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子,看得商渐璞盗汗直出。
有堂兄珠玉在前,他就格外像块儿顽石。
哗啦一声,茶盏在宫女额头上分裂,茶水混着血顺着宫女的额头便流了下来。
堂兄还恨着,恨着篡夺皇位的父皇,恨着再醮的母妃,也恨着身为奸生子的他。
心疼他的母妃,被堂兄伤害操纵而哑忍,宠任他的父皇,被堂兄设想殛毙,又栽赃给大皇兄。那他呢?
恰好非论是太傅,还是母妃,都逼着他去争去抢,他争不过,便会从母妃和太傅眼中,看到那种绝望的神情。
一个宫女端着茶盏过来,不谨慎弄出了一点儿动静,在沉寂的乾元殿格外刺耳,让商渐璞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