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算去，只算出来满腔烦恼。
商清晏看出来了，虞安歌鲜少暴露这般得志的神情。
虞安歌眼中罕见地透暴露苍茫失措。
虞安歌道：“眼下诸事不稳，戾太子在逃，但朝中翅膀，还明里暗里为他摇旗号令，二皇子需求四皇子派的人跟戾太子的人对抗，以是不敢对四皇子一派赶尽扑灭。围场那一番动静下来，二皇子没有措置任何一小我，而是采纳怀柔战略，收拢民气，似昭宜长公主，二皇子便将她封为大长公主，令她主持大行天子丧仪。崔皇后在召见诰命夫人们时，放出话去，二皇子成心在继位后加封官爵。”
商清晏道：“除了你。”
商清晏昏倒的这三天里，虞安歌埋没身份，去了贩子坊间，本想探一探百姓对圣上驾崩，二皇子即将继位的观点，却没想到，天潢贵胄的话题，百姓们压根不敢多言。
虞安歌道：“我听到了很多很刺耳的话。说我欺君罔上，冒功邀赏，倒行逆施...这些也就罢了，但他们还说我牝鸡司晨，不守妇道，不修德言容功，女德废弛...这些还是能入耳的，另有很多不能入耳的肮脏污言，我也听了。”
兵马、百官以及圣旨皆在虞安歌他们手里，二皇子原觉得会有一场必输的恶战，谁承想，四皇子这个身边皆是助攻的敌手，竟像是撞了树桩的兔子，带着小命和圣旨直接撞到了二皇子手里。
虞安歌转头看着他：“我难过的不是他们骂我...而是他们对女子的成见。仿佛生而为女，只要困于深闺，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才是精确的。”
虞安歌道：“是啊，除了我。我是二皇子独一措置的人。”
她的身份戳穿后，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候，竟掀起了一场热议。
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俄然呈现：“还能为甚么？”
在商清晏看来，虞安歌做了大部分女人都不敢做的事情，眼下固然结局暗澹，可她之前既能以功劳立于朝堂，莫非不算是为女子的处境，辟出新路了吗？
商清晏被她身上的哀伤情感传染了，他想要劝虞安歌几句，却又无从开口，最后只能道：“不会一向如此的。”
环境很糟糕，虞安歌苦中作乐道：“起码没有丢命。”
那些刺耳的话自不消过量论述，虞安歌不至因而以难过。
这番话听得虞安歌后背发凉，浑身颤抖。
商清晏道：“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未对四皇子设防...”
另有妇人抚掌而笑，说她这个官被罢得好，不然女儿家一个个有样学样，行伍参军，岂不是要接受流汗的辛苦，和流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