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笑着笑着就哭了。
这皇位,竟被如许一个刚愎自用,无能自大的人占了这么多年。
商清晏曾经无数次假想过,倘若他父皇没有死,亦或者他再大几岁,那么大殷,又将是甚么模样。
那天他站在南川王府的门匾上面,街上就有疯马袭来,兰意为了护他,被马撞断了三根肋骨,肋骨插入心脏。
圣上瞳孔微动,本日产生的各种,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他这副外强中干之躯,已然接受不住。
他当然不是志愿跪在这里的,而是被粗粝的麻绳捆绑住,压在这里。
可圣上大笑出声:“是朕之过!朕只恨本身的心还不敷狠,还不敷毒,才给了你东山复兴的机遇。”
他的洁癖已经到了疯魔的程度,可现在,他看着圣上,却想要以人间最肮脏之人的血,医治好他的疯魔。
圣上较着想起来了,低低笑出了声:“你阿谁时候才六岁!你才六岁!你的城府竟然如此深!”
商清晏从腰间拔出一把乌黑的匕首,悄悄拍在圣上脸上。
商清晏嗤笑一声:“或许皇叔早就忘了,当年那碗汤药,如果侄儿真喝下去了,只怕早就成了一堆枯骨。”
这些年来,他有太多次杀了商清晏的机遇,可每一次都被商清晏奇妙化解,再有辛淑妃以命相威胁,以是他才迟迟没有取别性命。
商清晏居高临下看着圣上道:“是我。”
商清晏没有否定圣上的猜想,径直走上龙椅,坐了下去。
圣上看向商清晏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是朕的错,朕早该杀了你!早该杀了你!”
商清晏轻笑一声,那双琉璃目清澈洁净:“圣上重伤身故,可不能归咎于侄儿,群臣要疑,百官要怪,也是太子手腕残暴无情,连君父都能痛下杀手。”
圣上眼中透着几分猖獗,他想起先帝,也是早慧,少大哥成,统统兄弟都活在先帝的光芒之下。
那是商清晏刚被废黜太子之位,得封南川王以后。
可统统假定,都在天亮时土崩崩溃。
商清晏悄悄赏识着圣上狼狈的身姿,满面痛苦的眼泪,内心波澜不惊。
现在好了,黑夜终有尽时。
圣上瞪大了眼睛,惊骇道:“你想做甚么!朕是天子!朕哪怕是死了,也要入皇陵,你决计不能这般热诚朕!”
最好的大夫,也对本身的伤情有力回天。
商清晏冷酷地看着圣上:“是啊,皇叔很自大吧,哪怕我轻易活着,哪怕我闲云野鹤,对你来讲都是一个庞大的威胁。当年金鼎街上那次惊马,也是皇叔为杀我筹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