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垂垂凉了下来，厌胜之术后，辛淑妃的身子一向不见好，太医过来评脉，得出的答案都如出一辙——郁结于心。
他都已经说了，对四皇子有好处，辛淑妃还是不信他，偏要究根问底。
不过商清晏也没有是以产生过量情感，只是和杜若对视一眼，便步入殿中。
身在其间，谁又不是在折磨那颗心呢？
天气渐冷，商清晏步入披香宫时，看到杜若拿着扫帚在打扫落叶。
这在商清晏的预感当中，厌胜之术实在让辛淑妃吃了苦头，瞒得过统统人，却瞒不过辛淑妃这个当事人。
圣上到底是顾恤辛淑妃的，不再与她纠结那些剪不竭理还乱的过往，重新将她捧在手心。
四皇子紧赶慢赶过来，还是没能遇见商清晏，只是他在走进门时，听到内里传来辛淑妃的声音。
但是他只是一个守礼的长辈，规端方矩地给辛淑妃施礼便是了。
太子不在，朝堂上谢相的话语权，如何都要比辛太傅大上很多。
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放四皇子一条活路。
殿内一股淡淡的药香，商清晏有传闻辛淑妃郁结于心，一向在吃药。
“清晏为你讨情，本宫便持续留你在身边服侍，只是有一点，你要发誓。”
到了辛淑妃生辰这日，辛淑妃可贵向圣上提出了一个要求，她想见见商清晏。
辛淑妃似是有些气恼：“清晏，渐璞对你一片热诚。”
辛淑妃的眼睛始终放在那抹红色的身影上：“你来见我，只为说这一句话？说完就要走？”
商清晏眼中的恹色更甚：“您说的是。”
可辛淑妃到底不是虞老夫人，她恶得不完整，狠得不完整，好得更不完整。
辛淑妃不是傻子，颓废了这么多年，到底是生出了几用心力：“我晓得了。”
商清晏脸上暴露一抹淡笑：“淑妃娘娘何必问呢？总之是对四皇子有好处。”
商清晏鼻尖缭绕的药味，提示着他辛淑妃的日子也不好过。
是堂兄弟，而非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我都听辛太傅说了，你在帮渐璞。”辛淑妃的声音还是轻荏弱弱的。
此句说完，便再没甚么可说的了。
辛淑妃只得放弃诘问，面露哀色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渐璞都是你弟弟。”
商清晏并不否定贰心中有很多卑鄙暴虐的设法，可太子和二皇子的心肠莫非就比他洁净吗？
他们母子间隔着的东西太多太多，甚么话都不能说太尽，不能逼太急。
辛淑妃道：“你如何对本宫都好，哪怕是对本宫再下一次毒，再用一次厌胜之术，乃至是要本宫的命，本宫都认了，是本宫欠先帝，欠清晏的。可你绝对不能对四皇子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