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崩溃不已,向来贤淑的她,第一次以下犯上,捶打着圣上的龙体。
“圣上——”
潘德只当本身揣摩错了圣上的心机,只能硬着头皮退下去。
潘德体察圣心,当即站出来道:“你们这群不知变通的酒囊饭袋,小皇孙的事情也敢担搁!”
而崔皇后在圣上面前,一贯是端庄知礼的,本日的她却坐在地上,披头披发,歇斯底里,活脱脱像个疯妇。
不,崔皇后这一手弃卒保车,完美避开了此次风波。
怀中抱着的孩子另不足温,却没有了呼吸。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让人痛心疾首。
“臣妾冤枉,小皇孙冤枉啊——”
以是圣上向来恭敬这个嫡妻,便是再爱辛淑妃,再宠周贵妃,他都没动过废后的动机。
崔皇后抬开端,满脸悲哀:“小皇孙本就是早产孱羸,圣上您将他的乳母全都打入慎刑司,小皇孙日夜哭泣不止,他是活活哭死的呀。”
厌胜之术不是小事,轻则问罪处斩,重则抄家灭族。
潘德俄然感到脊背发凉了。
他虽为大殷的主宰,却感遭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有力和失控。
潘德轻手重脚过来添灯,圣上俄然道:“让龙翊卫去查那厌胜之术。”
潘德叫苦不迭,谁不晓得厌胜之术的可骇,但此事并非伤及龙体,谁又敢真的把此罪落在皇后和贵妃头上。
他虽对这个生母卑贱的“皇长孙”不甚在乎,可这如何说也是他的孙儿,嫡亲骨肉!
潘德除了说一声“圣上息怒”以外,甚么都做不了。
莫说是皇后贵妃,就是太子皇子,沾上一点儿怀疑,都是无可救药。
几宫的宫人,都相互推委,相互谗谄,相互指责,最后纠结成一团乱麻。
商渐珩冷声道:“你慌甚么?不是我们做的,还怕他查不成?”
方内侍低声道:“圣上底子不见人,周贵妃和锦妃的动静也传不出来,现在连龙翊卫都轰动了,太子殿下,厌胜之术手腕恶毒,崔皇后已弃卒保车,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啊。”
三日下来,慎刑司的惨叫声不竭,厌胜之术却始终没有个定论。
圣上俄然流出一道鼻血来,看得旁民气惊胆战,他却浑不在乎,用袖子狠狠一擦,大声诘责道:“这是如何回事?究竟是如何回事?”
崔皇后揪着圣上的衣角,痛苦不堪道:“圣上,为何啊,您思疑臣妾,将臣妾禁足囚禁,臣妾绝无牢骚,可您为何不让太医过来为小皇孙医治!他只是一个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