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圣上再次问道：“即便那首小诗写于康佑四年，也决计不该呈现在淑妃闺中读物当中，更不该被淑妃带入宫来。”
圣上冷哼一声，四皇子身上的盗汗再次冒了出来。
比及了宣德殿内，四皇子内心的委曲再次发作出来，他强忍着泪水，对圣上道：“父皇，母妃是冤枉的。”
他安静地当着异父弟弟的面，向仇敌诉说着他母亲不爱他父亲的证据。
商清晏淡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四皇子跪得太久了，膝盖针扎一样刺痛，蓦地起家，底子就站不稳，摇摆了一下，就直直往商清晏的方向栽去。
商清晏不紧不慢道：“是淑妃娘娘。”
他在炎炎骄阳下跪了三个时候，跪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炫，本来替母妃喊冤的嗓子，也粗粝得不像话。
商清晏道：“先帝宠嬖淑妃娘娘，但是当时宫中哄传着一句诗词，‘落花虽成心，流水继无情’，先帝对淑妃娘娘一往情深，淑妃娘娘却经常笑容不展。以是先帝写过这首诗后，并未给淑妃娘娘看过，亦或者说，先帝写的很多有关淑妃娘娘的诗句，都从未示与别人...”
他还未开口，四皇子便孔殷问道：“你来做甚么？”
四皇子把商清晏的话当了真：“你说的但是真的？那信是你夹出来的，不是母妃的？但是你为甚么要在母妃的书中夹入那封信？”
圣上听出了商清晏的意义：“以是，那张诗笺是你塞出来的。”
辛淑妃从辛府带回宫的东西，现在是谁沾谁不利，商清晏如何还上赶着过来？
淑妃曾是先帝之妻，且先帝对辛淑妃可谓宠溺，即位多年，后宫未入一人，也只留下了商清晏一个皇子。
商清晏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寒江上的一股轻烟，冬晨的一抹薄雾。
商清晏道：“臣此番过来，是向圣上索求先帝之物。”
商清晏道：“若臣没有记错，淑妃娘娘在此之前，从未看过那首诗。”
他仿佛是山川画中，一个没有情感的人物，诉说着旁人的故事。
圣上对辛淑妃一样宠溺，可这份宠溺，终归被崔皇后和周贵妃朋分出去大半。
四皇子晓得本身不能一向处于被动，便哽咽道：“父皇，畴前的事都畴昔了，不是吗？”
商清晏的神情恹恹的，撩起下摆，便跪到了四皇子身边。
潘德很快出来：“圣上召见二位。”
商清晏道：“还望公公替我转告圣上，淑妃娘娘从宫外带来的那张信纸，原是我夹在此中的。”
商清晏这个时候才透暴露一抹哀伤：“臣一向留着先帝的那张诗笺，臣畴前去辛府给辛太傅祝寿时，偶然间突入淑妃娘娘的内室，酒醉之际，错将诗笺塞入《慢斋词话》，臣千万没想到，辛淑妃探亲之时，会将《慢斋词话》带上，变成此等曲解，都是臣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