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树默不出声蹲下去捡拾,却被此人一脚踩住:“真是想不到啊,岑探花也有明天。”
方内侍道:“哎呦我的殿下唉,您不焦急吗?”
二人站起来后,柳文轩更是超出阿谁落井下石的同僚,把岑嘉树送了出去。
方内侍一脸愁苦,唉声感喟。
岑侯爷长叹短叹,跟岑夫人一起挨了岑老太爷的骂。
岑嘉树一向从中午跪到半夜,哪怕到了夏季,祠堂仍然阴冷潮湿,既是罚跪,岑老太爷天然也没让人送饭。
跟虞安歌别离后,商渐珩也坐上马车,哼着小曲儿一起回到太子府。
江南盐政之事一爆出来,太子必然首当其冲,要挨天下人的唾骂,不但如此,二皇子派可贵抓住他的把柄,必会在今后的夺储之争里,时不时拿出来攻讦。
商渐珩道:“急不来的,不如不急。”
岑嘉树转头一看,竟是府中疯疯颠癫的白姨娘。
柳文轩走近,主动蹲下身子替岑嘉树捡拾东西,岑嘉树抿抿嘴唇,倒是连一声谢都说不出口。
说着,商渐珩便往房间里走去。
那姓郑的看到柳文轩,脸上很有些悻悻然,这世道都是拜高踩低的,之前岑嘉树的风景实在惹人眼红,他便想着趁人落魄,过过嘴瘾罢了。
只是他自从去望春城,不谨慎伤了手后,便一跌不起。
江南盐政贪污由来已久,但真正到了压榨百姓的境地,还是在客岁年初。
“呦,这不是岑探花吗?真对不住,不谨慎把你给撞了。”
说句实在话,二人因为阿谁稀里胡涂的“状元探花”的戏言,一向看对方不扎眼,遇事相互怼一句是常态。
岑嘉树晓得,从宋锦儿在建宫典仪上,道出不肯重修的那一刻,他和宋锦儿就都成了无关紧急的弃子。
岑嘉树一返来,连祖父的面都没见着,直接就被押到了祠堂罚跪。
商渐珩勾唇一笑:“应当的。”
不过商渐珩对这统统接管杰出:“孤恰好趁机安息一下,孤要的皮影和香料都在吧。”
高中探花,打马游街的时候有多东风对劲,现在就有多落魄。
但圣上仿佛偶然计算,除了贬谪几个江南盐官,最重的,也不过是把龚知府撤职下狱。
柳文轩对他一抱拳:“手上的事还没忙完,就不远送了。”
等商渐珩跨入太子府后,为首的宫卫对商渐珩拱手施礼:“太子殿下,获咎了。”
岑嘉树在温饱交煎,以及得志寥落下,浑身都是痛苦,脑海中尽是旁人的调侃,如千万根针,刺得他痛不欲生。
商渐珩瞧着倒是表情颇好:“你叹甚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