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龚知府诚惶诚恐,又戴德戴德地跟在太子身后,太子不开口,他就一句话都不敢说。

就算中间出了一两个硬骨头,那也是他程度不敷,误认了。

李立道:“钦差大人明鉴,下官揭露龚知府,问心无愧,绝对不会惧罪他杀,昨夜确是被人所害,若非狱卒发明及时,只怕已经成了一缕亡魂。”

是像太子那样,能够一手遮天的权势。

姜彬长叹口气,拍了拍虞安歌的肩膀道:“幸亏我们还留有背工。”

龚知府长叹短叹起来:“清者自清,下官是不怕钦差大人查的,只是这三天两端的传讯,实在是让下官抵挡不住。只得上书一封,言明误政启事,求圣上谅解。”

虞安歌表情有些压抑:“龚知府已成废棋,却得太子再次庇护,不知承诺了太子甚么前提。”

姜彬走到虞安歌身边道:“果然如你所说,太子一来,就没人敢说实话了。”

到时候尸身腐臭,蚊蝇丛生,连脸都看不清,再多的疑点,又有甚么用呢?

在看到太子和龚知府那一刻,他像是遇见了救星,连滚带爬跑了过来,凑到龚知府耳边道:“知府,不好了,明天不止活下了一个李立,另有一个郭康,郭康和您亲随的表兄一起失落了。”

姜彬和虞安歌一时噤声,那一身伤是虞安歌在姜彬的默许下,对这些盐官酷刑逼供形成的。

最简朴的,吊颈而死的人后脖颈不会有陈迹,而被勒死的人,后脖颈有绳索交叉的印记。

三个仵作上前,一一查抄了尸身,最后齐声道:“回大人,这十几具尸身,皆是吊颈他杀而亡。”

虞安歌看向气定神闲的太子,胸口憋着一口气,舒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官差捧上来五十两银子,被红布包着,确是杀手口中的处所找到的。

权势。

是仵作不专业吗?

那是吊颈他杀,不是被人勒死。

姜彬道:“证据确实,容不得狡赖...”

“且慢!”太子这个时候插了嘴:“是惧罪他杀,还是杀人灭口,两边各执一词,不若请仵作前来验尸。”

或许到了当时,她支出的统统尽力,才不会被人等闲抹去。

又有五个仵作被唤了上来,在查抄完这些盐官尸身后,话术与前面三人别无二致:是吊颈他杀死的。

方内侍听到这话,当即尖声骂道:“在大堂上缺个死尸你都没发明吗?”

太子站起家来,方内侍弯下腰帮他掸了掸发皱的衣摆,殷勤谨慎。

那狱卒道:“小的也是刚接到动静。”

大堂上尸身被抬下去,衙役和侍从也都被姜彬斥逐,刚才指认龚知府的李立和杀手,被太子的人拖下去,杖刑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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