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的到来,让江南局势骤变。
虞安歌道:“盐政之弊莫甚于贩私,盐政之要莫重于缉私。商私易拿,官私却难。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官商勾搭上面。”
姜彬神采乌青,厉声诘责道:“谁派你来的!说!”
他这个师弟,畴前就谨慎眼儿,睚眦必报,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脾气仍然不改。
人都走后,姜彬翻看卷宗,厨子报的那一串人名还是在他耳中缭绕不去。
他不过是把人赶出去了罢了,就遭他这般抨击。
姜彬怒不成遏,对主子道:“拖下去!把他给我拖下去!”
姜彬一口恶气舒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挥手让主子把厨子拖下去。
没过量久,主子端着一碗鸡汤面上来,姜彬拿着筷子吃了一口,倒是眉头紧皱:“将厨子唤过来。”
一番操纵下来,他还如何包管不偏私?
商清晏指着本身那双琉璃目:“有没有一种能够,真正生有慧眼的,是我,不是他。”
姜彬嗤道:“你把这碗面吃了。”
然后提笔把那些人名都写了下来。
本来虞安歌跟龚知府针锋相对,谁都寸步不让,现在因为铁面忘我的姜彬,两方人马都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那厨子倒也干脆,起家捧着那碗面,跪在地上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只是他吃的时候,脸上一片狰狞。
姜彬被商清晏气得脑门发热,说好的他铁面忘我,不讲私交,可商清晏又是冒充琴师,带着虞大人过来,又是借厨子之口,大肆夸耀虞大人的功劳。
厨子谨慎翼翼昂首:“您是钦差大臣,就是虐待了谁去,也不能虐待了您。”
主子过来钳制着厨子的手脚,厨子当即爆出来一大串人名。
向家已经做出了第一批海藻盐,颠末向怡对向家高低的游说,终究肯定,海藻盐只比之前浅显的细盐每斗贵五文钱。
那厨子吞咽了一下口水,晓得就凭他是南川王的人,姜彬再活力也不会把他如何样,就大胆开口:“实在对于我们老百姓,哪儿会想甚么作派正不正,只要能让我们吃上盐的官,那就是好官!”
姜彬骂道:“他的确是无孔不入!”
江南盐政正朝着诡异又公道的方向生长。
姜彬道:“本官是心疼那十勺盐吗?本官...本官是...”
姜彬拿帕子擦了擦嘴,指着一旁的面道:“都说江南缺盐,盐价飞涨,这碗面倒是并不寡淡。”
虞安歌道:“遵循现在最低的盐价,也要一百文一斗,但是对于浅显百姓来讲,还是贵了。”
虞安歌不敢再做甚么指鹿为马抄家的混账事,龚知府也不敢明目张胆,让上面的人抱团抵当巡盐御史下发的一系列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