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眼中泛着苦意:“虞大人这话,若被旁人听了去,但是要杀头的。”
虞安歌双手紧握,想到上辈子金戈铁马的疆场,尸横遍野的郊野,鲜血会聚的河道,眼眶便一阵泛酸。
郭大人赶紧道:“这也是无法之举,若崇义县这个口儿开了,其他城县岂不是有样学样。到时候,她巡盐御史拍拍屁股走人了,您这个知府大人,可就不好管上面的人了。”
“你瞧,江南的雪,多像白纷繁的细盐啊。”龚知府坐在檐下,喝着炉子上的热酒感慨道。
商清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死生何惧。”
到了半夜半夜,内里俄然传来一阵闹声,向怡一下子醒了,快速披上衣服,坐起家来,冲内里问道:“如何了?”
夜色深了,向怡感觉困意上头,便裹着被子,躺下安寝。
向怡坐在船舱以内,感觉眼皮子直跳,总感觉会有甚么不好的事情产生。
龚知府喝了一口酒,顿时感觉浑身都是暖的:“让你办的事儿,办得如何样了。”
商清晏道:“江南尚且如此,我不敢想,岭南,蜀中,两广又该是如何的迹象。如许的大殷朝,就算没有内奸入侵,又能维系几时。”
龚知府感喟:“我也不想把事做得这么绝啊。”
跟着侍卫禀报,身后的船只越靠越近,向怡内心的弦紧绷到了极致。
郭大人道:“白纷繁的银子已送往盛京,白纷繁的盐已化为河水。”
但向怡嗅到了几分不平常来,赶紧道:“拉帆甩开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
虞安歌倒是果断道:“以是我只说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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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歌一个初入朝堂的新人,能够体味江南盐政的细情,能够让向怡在京兆府活着挺过来,能够那么快清算恒亲王余党,都离不开商清晏在背后互助。
终究,等那一队船靠近,不待向怡的人前去谈判,船上的人就跳入冰冷的河水,两方就这么打了起来。
侍卫道:“夫人放心,都查抄好了,盖得严严实实。”
他看似淡泊萧散,实则静水流深。
商清晏心头再次被震惊,他微蜷动手,呼吸清浅:“我也,只说与你。”
虞安歌伸脱手,接到微湿的雪沫:“你瞧,江南初雪,多像白纷繁的盐。”
向怡心下不定,叮咛道:“再去查抄一遍,不成有半点儿疏漏。”
二人站得很近,院落温馨。
想到父皇对他的希冀与叮嘱,想到被废后,在皇叔部下艰巨求生,想到来崇义县这一起所睹之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