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尚仁的设法很简朴,第一方长庚年纪还轻,古往今来大多中会试的学子起码花三十年在科举之路上,要说万中取一都太悲观,以方长庚弱冠之年,用不着心急。第二,如何说方长庚也在徐修门放学了这么多年,本领还是有的,这回也是吃了年纪小的亏,才识不敷博识,在明白此次测验几道题的出处上有短板。第三,以他之见,本年的会试是一摊浑水,能不去淌就不淌,还不知一个月后会产生甚么呢。

对于前两场方长庚所答, 顾尚仁给出的考语让方长庚心一凉:“判词那题你答得不错,可惜是第二场。倒不是说第一场很差, 只是本年应天府和浙江都出了几位名声极响的才子, 世人目光都放在他们身上。何况魏邡所治本经乃《春秋》, 你所习为《尚书》,不轻易讨他的欢心……”

宣子昂感激地笑笑:“大恩不言谢,他日再邀你出来酒楼一聚。”

越想越感觉第一场的四书文和五经文答得非常浅显, 另有一题是勉强写成。第二场倒还过得去,考的是“判词”, 考查考生们对《大昭律》条则的熟谙程度, 是他的刚强。至于第三场的策问, 题目乃魏大学士所出, 又臭又长, 不知所云, 令人无从下笔。

方长庚又问:“伯玉兄可曾与别人提及此事?”

宣子昂早就体味过宦海的暗中,曾经更是因为他教员与主考官互为死仇家而频频落榜,这回预感到事情仿佛比之前更加不妙,因而也没空和方长庚闲谈,起家整了整长衫正色道:“晦之,我还得去我教员府上一趟,你先归去,我就失礼不送了。”

但也不是没有空子可钻,总之局势如何,还尚未可知,还得看有没有人想借题阐扬打倒魏昉了。

“这……局势可严峻?”他忍不住问,心想转头还能和宣子昂透通风声。

好不轻易疗养好了, 顾尚仁那边就来了人。

顾尚仁声音一沉,神情峻厉:“人在宦海,必须时候保持危急感,才气不出错。魏昉这老儿是失色了,要出了事也恰好给你一个警示。”

方长庚只好说:“那你路上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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