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初来乍到,又是跟着章源的雄师来的,本来就不受待见,眼看着张天成亦步亦趋地跟着许巡抚走远了,他也只能讪讪地笑了笑,冷静地辍在了步队前面。
那画面必然很残暴,但是经历过叛卒夜袭大营并且差点被砍死的顾御史已经落空了怜悯心,正与邪向来不两立,如果叛卒们获得胜利,那么等候景朝百姓的就是一场□□裸的搏斗。以是,对于这个成果,他还是很欢畅的。
此时已近傍晚,城西北除了阵阵喊杀声以外,又冒起了滚滚浓烟,顾谦初来乍到,因为没有动静通报的渠道,以是也不晓得战事到底停止到了甚么程度。
“顾大人,您还是随小的去将军府吧,巡抚大人自叛卒肇事起就不在衙门里住了,他比来一向住在将军府,您要想见他,还是将军府里比较便利。”郑山拱手笑道。
顾谦昂首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不由得叹了口气,之前只传闻应州、朔州等地发明了鞑靼马队的踪迹,现在大同战事正酣,戚元敬却被告急调走,可见应州等地的情势也不容悲观。
固然不受正视,幸亏顾谦做壁草的停业已经谙练了,叛卒头子已经被烧死,里应外合翻开城门驱逐小王子的打算破了产,只要大同城安然无虞,被疏忽又有甚么干系。
“巡抚大人回府!”跟着一声长长的通传,繁忙了一夜的许闰林在官军的护送下回到了将军府,顾谦位卑言轻,不敢怠慢,仓猝跟着留守的官员们出去驱逐。
“好,”顾谦看出他面色中的怠倦,体贴道,“师兄固然放心住下,我这里只要顾泰和顾小九两小我,不会泄漏师兄的行迹的。”
兵祸安定以后,顾谦的日子逐步稳妥下来,他搬出了将军府,寻了一处小院子住了下来,之前章源采纳他不宜水淹大同的建议,又将他囚禁的事几经上疏,总算奏达天听,为徐派的倒章活动着力不小,故此许巡抚窜改了对他的观点,常日里对他也多有照拂。
“大人,传闻巡抚大人去城西北批示围歼叛卒去了,不在衙门里。”顾小九气喘吁吁道。
顾谦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直到进了客堂,才分宾主坐了下来。
正在揣摩着如何回话,却见顾小九一起小跑着返来了。
兵退以后,大同城内一片欢娱,经历了叛卒之乱,又逢小王子大兵压境,大同城内已经数月没有听闻过笑语声,大同城内的住民久经边祸磨练,即便有些人家被烧掉了屋子,有的人家落空了亲人,但是擦掉血泪,还得将日子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