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平还是沉默,就在看管忍不住又要挥鞭的时候,看起来诚恳巴交的赵大平却俄然作出了一个不成思议的行动,他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猖獗的向顾谦撞了畴昔。

顾谦看着就替他疼,但是此时也不好多说甚么,毕竟此人是嫌犯,不是他滥用怜悯心的工具。

“赵金虎,你不要转移话题,大人是要你交代同谋的下落,可不是听你的委曲来的!”见顾谦差点被赵金虎带进坑里,顾泰高出一步站了出来,“你也不要在这里装不幸博怜悯,李总兵当然做事严苛了些,但是他一家高低几十口人就都有罪吗?你们伤害了李总兵不算,还把他家的妇孺老幼吊到了大门外,这也是大丈夫所为?!”

顾泰闻言摇了点头,道:“许巡抚把事情想得太简朴了,章大人与殷总兵大兵压境,如若不做出点成绩来,如何向圣上交代?”

“有好吃的不能忘了兄弟,这不章管家就把你们请过来了么。”顾谦擦了擦油腻的手指,笑着对章繁华说道,“劳烦章管家了。”

“小的是章家家生子,因在家行大,以是人都称一声章大。”

赵大平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身着青袍眉清目秀的顾谦。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们先用饭。”顾谦甩了甩袖子,抄起筷子向桌上的菜碟戳去,管他呢,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先吃顿饱饭再说。

这是甚么意义?视而不见?不对,陆千户好歹没装看不见他。但是方才陆千户那眼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他乡遇故知的高兴啊,这此中的落差,让咧开嘴角想要上前扳话的顾御史感受有些失落。

见赵大平不吭声,顾谦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本官在问你话!”

“大胆!”看管见他如此放肆,当即大声呵叱道,“你一个小小的罪卒,竟敢如此与大人发言,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赵金虎,你可知罪?”顾谦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章繁华从身后仆人的托盘里端了两盘菜摆到桌上,笑道,“菜这就齐了,不知顾大人另有甚么要求没有?”

“顾大人客气。”

“也没甚么好说的,不过是被上官逼得没活路了罢了,大同守兵一向都吃不饱穿不暖,即便如许也还要在大雪天赶到城外的草窝里去值守,一场风雪袭来,我部下就死了三个兄弟!”赵金虎说到这里,眼眶通红,神采间尽是恨意,“可那些官爷在做甚么?他们住在高楼大屋里,烤着银丝碳,搂着那些欢场女子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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