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杀了他,我们还能活着走出北乡吗?”周臬台冷冷地瞅了萧知府一眼,指着阿谁单兵深切的火铳手,道:“让他返来!”

“不要停!”李参将厉声喝道。

“你这孽障!”段广荣哪有表情听他废话,挥刀便砍。

眨眼间,练习有素的火铳手们就同一端起枪,悄悄地候在他的四周,等候他接下来的号令,并没有人敢擅自发射火铳。

“这……”乡民们面面相觑,莫非方才的仗白打了,人白死了?

“你,你胡说八道!”段广荣气得浑身颤抖,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段文瑞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胡说!”

“你说甚么?”段广荣觉得本身长错了耳朵。

这大抵是北乡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幕。

悲切的呼喊垂垂被未知的惊骇代替,停了手的乡民们傻傻地看着不远处冒着青烟的长柄怪物,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踟躇。

北乡的乡民们固然不清楚按察使是甚么官,但是见他板着脸,通身都是大官的气度,骨子里的怯意垂垂透暴露来。

段文瑞被踹翻在地,他咬着牙流着泪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白布,展开白布,上面满布殷红的血字,一字一句都写满了劝说大当家迷途知返的忠告。

“停止!”仓促赶到现场的周臬台断声喝道。

“寄父!罢休吧!”

“谈你奶奶个纂儿!”李参将赤红着眼大声喝道:“儿郎们,布阵!”

“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杀了他,北乡的包抄圈定然不攻自破。”

“乡民们,我是福建按察使周运泰!”周臬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官威尽现。

萧知府伸长手臂,指着人群中的段广荣,气愤道:“臬台,那就是北乡的首恶段广荣!”

李参将被围在了人群的最中心,核心都是他的亲兵,此次来平乱的官兵固然很多,但是战役力并不算强,并且他们人数比乡民少,又分出了一部分兵力保卫落在前面的周臬台,是以几番缠斗以后,官兵们垂垂落了下风。

“莫非你们想被全数剿除不成?”见乡民们不肯动,周臬台又喝道:“谁家无有父母妻儿,谁家想要香火难继?你们打死打伤了这么多官兵,是万死不赦之罪!”他看着乡民们的步队开端摆荡,打了一大棒,又动之以情道:“本官念你们是被恶人蒙蔽,故饶你们不死,本官在此承诺,现在放下兵器归家闭户者,既往不咎!”

“不究查!”周臬台大声道:“从现在起,给你们一炷香的时候走人,若超越此限,定斩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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