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那一匣子银条,不过是二百两之数,顾谦从明天的帐本上就能猜出来,三当家的恐怕把银条都凑起来,也不会超越三百两。

“几位可还好?”俞三礼明显是走惯了山路的人,到了山口,他安闲地跳下骡子,笑着对顾谦几人道:“不是俞某想让诸位刻苦,实在是大当家的被抓情势不明,会上的银子也不敢运进乡里去,只能请几位到窑上来看货了。”

顾谦还在客院里对张永面授机宜,南乡结合会前的通衢上却哒哒地赶来了一头毛驴。

陪着顾谦走下山,俞三礼也没有了上山时的热忱,反而有些沉默。顾谦用眼角瞟他一眼,见他眉头舒展,心中一乐,愈发地大声抱怨起来。

见俞三礼有些踌躇,顾谦又弥补道:“这根银条我们按先前日昌的代价换纹银,如果三当家的感觉不便利,我们还带着银票呢。”

“少废话,我有急事要禀报三当家的,快传!”

顾谦伸脱手掌:“起码五百两。”

俞三礼一听他这话,神采就欠都雅了:“张伴计,我们南乡的银条但是货真价实的,之前日昌票号收货也没有这么挑的。”

一行人七拐八绕的上了山,一向行到半山腰才看到了一大片平整的山地,很多打着赤膊的矿工们正在选料。

“二狗哥,我年青体力壮,我跟着先生去吧。”

俞三礼摆了摆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唉,”顾谦叹了口气,道:“三当家的,这些银条您先给我留着,顾某去县城叨教店主以后,只能再去北乡收货了。”说着,还自言自语道:“就是不晓得北乡的当家是不是也跟三当家一样讲义气了。”

“但是你们说话不通……”

一进石屋,顾谦就感到面前一暗,他停下脚步,定了定神,这才在暗淡的屋子中看清了俞三礼的身形。

“先生,他们肯去北乡吗?”张永思疑道。

“顾先生利落!”三当家的看他们这么风雅,悬着的心终究放下了,他拿起一根银条递给顾谦,也不拿对方的纹银和银票,而是笑着说道:“顾先生如此风雅,俞或人也不吝啬,这根银条你拿走,固然给贵店主看货。”

“先生,没有我跟着,我怕你迷路啊!”张永为莫非:“您是外村夫,路不熟,话不通,还是我陪你去北乡,让小九兄弟回县城交差。”

五百两还确切难住了俞三礼,结合会固然并不充足,但是五百两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这粗炼银锭和端庄畅通的银子是两码事,他总不能把家里的现银卖给顾谦吧?更何况这个月接连出事,导致小银窑的产量直线降落,再加上大当家的被抓,家里又不敢留货,以是他手头确切拿不出甚么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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