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寺卿嘴上的话不好听,倒是不敢脱手的,或者说他没推测会有人对他脱手。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论辈分还是容瑕的叔祖,谁敢对他不敬?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容瑕身边,沉着脸道:“你不要命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跑出来干甚么?”
撞柱子?人家说随便你撞,但是殿上这么多官员,竟然大部分人都在瞧热烈,无一人禁止,妖后竟然勾引了这么多民气?
众臣心中一惊,见陛下如许,都明白了过来,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会趁着陛下受伤的机遇,来争光皇后的名誉。
“玉竹与哪些人有过来往,你查出来么?”班婳走到床沿边坐下,悄悄地握住容瑕的手。
“娘娘,这并不怪您,陛下也是因为前朝太后娘家人照顾他的情分,才会宽待前朝太后的后代,”杜九说的也没错,安乐公主与福平太后能在别宫好好糊口,而不是被送到道观,本就有前朝太后娘家当年照顾陛下的情分在。
班婳怔怔地回握住容瑕的手,直到出了勤政殿的大门,都没有回过神来。
“娘娘,这与你有甚么干系?”杜九单膝跪下,“这与你并无干系。”
“拖下去,让太医给去瞧瞧。”班婳嘲笑,这又不是写话本,朝柱子上一撞就死。
“娘娘,”杜九仓促走了出去,神情凝重,“宫外二十余名大臣喊冤,说娘娘刺杀陛下,把持后宫,想要牝鸡司晨!”事情畴昔半个时候不到,统统当事人都被关押在宫里,动静是如何通报出去的?
“乖,我没事。”容瑕让寺人把步辇放下,他悄悄握住班婳的手,“让你受委曲了。”
“杜九,”容瑕声音有些衰弱,他刚醒来就传闻有大臣肇事,婳婳性子直,他担忧婳婳会在这些老狐狸手中亏损,便赶了过来。
班淮听到这些人一口一个妖后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了,现在这个死老头当着他闺女的面,也敢摆皇室长辈的谱,他那里还忍得住?
“你们也算是男人?”
“刘大人好利的一张嘴,现在妖后把持后宫,陛下的诏令也不过是你们一张嘴罢了,”一名大人反唇讽道,“除非见到陛下亲口命令,不然我等毫不当协。”
倚老卖老了不起?!
“陛下驾到!”
班婳哈腰捡起地上的袍子,触手满是冰冷的血。她怔怔地看着床上昏死畴昔的男人,胸口俄然一阵发疼,半晌才缓过神来。
“你是甚么东西,也配本宫指教,”班婳嘲笑,转头又指向别的一名官员,“你,宗正寺卿,容氏远支,不过是仗着陛下的脸面,才得了一个风景面子的职位,这会儿伙同别人在这里上蹿下跳,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