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乔看着她淡然的神采,微侧着头开口问道:“那你可爱害死你家人的人?”
寺中一片乌黑,万籁俱静之下,只要大殿的方向燃着一些油灯之火,那模糊的灯火明灭之间,让得全部济云寺都仿佛堕入了昏黄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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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了五更。”
衾九晓得冯乔向来有主意,也没劝说,而是上前奉侍着她换衣换好了外出的衣裳,又谨慎的替她系上粉色兜帽的披风以后,两人便一同出了房门。
“恩。”
“实在那日在郑国公府中,你鼓励我去探查八皇子和郑国公府的奥妙时,我就已经感觉奇特,归去后跟爹爹提起此事,他却奉告我你绝对不会伤害我们,乃至于让我行事不消避讳你,如此信赖,若非知根知底之人又如何能够?”
衾九浅声道:“奴婢的命是二爷给的,奴婢自当要酬谢。”
“衾九,衾九…”
“我记得裘家一向都是皇室近卫,当年永贞帝暗害先帝篡位以后,你父亲便从三等侍卫一跃成为禁军统领,深得永贞帝信赖,裘家更是是以满门皆荣,既然如此,永贞帝为何会俄然对你父亲起了杀心,乃至连累九族?”
窗别传来几声鸦叫,冯乔挣扎间蓦的惊醒,大汗淋漓的侧身看去,却发明身边的床榻上早已经空无一人。
“郭蜜斯返来以后怕吵醒了蜜斯,便在侧厢歇下了。”
“这房中闷得慌,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衾九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后,身上的青色长裙和随便挽起的长发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郭夫人和郭家本就不看好郑国公府,更不看好温禄弦,以往碍着颜面郭夫人还能谦让温禄弦和郭聆思偶尔来往,可现在她已经跟柳老夫人过了明路,表白了不肯意让郭聆思和温禄弦在一起,如果两人这时候还闹出甚么私会的丑闻来,只会激愤郭夫人和郭家的人。
冯乔闻言拢了拢衣袖,冰冷的手指摩挲着袖口的夕颜花,轻声道:“当年萧络同谋反之时,恰逢我娘亲归天,爹爹在当时候还能脱手救你,想必你父亲与我爹爹之间干系是真的好。”
“以是你就一向跟着爹爹?”
“郭姐姐?”
夜里冯乔一向睡的不太安稳,模糊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阿谁阴暗潮湿的处所,被人一鞭子一鞭子的抽着,耳边满是阿谁沙哑凶恶的声音,一只手掐着她的脖颈,不竭的骂着她是祸害,是妖孽,是她害死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