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未曾晓得的处所,却有人如此害她。
冯蕲州还记得,小时候的冯乔最怕疼,擦破点皮,磕着碰到,她便会赖在他怀里哭上好久,他几近不敢去想,没了他护着,断了双腿毁了面貌一身伤痕的卿卿,是如何熬过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为甚么……为甚么都来欺负我,我向来没有害过你们,为甚么你们不肯放过我……”
这是他娇宠的孩子。
冯蕲州眼眶通红,颤抖着声音低唤了一声。
“你没甚么想问我吗?”
问上一世,他是如何身亡。
冯蕲州低头看着闺女愣住有些傻呆呆的神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轻笑道:“有些事情,问与不问,没甚么辨别?”
若不摸索,冯乔便会一向单独背负着这段过往,哑忍,阴暗,痛苦,戾气横生。
当仁慈和歹意抵触,过往和当今交叠,非论是梦还是宿世,这些东西都会如同梦魇日夜不竭胶葛,那深切骨髓的痛苦和仇恨,迟早会压断她的脊梁,崩塌她的意志,生生毁了冯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