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巨河不说话，扭头就走。爷爷跟着他出来。
奶奶缩了缩肩膀，啧啧道：“如许说来，也不晓得我这辈子吃了多少牲口的肉，来世岂不是要被它们千刀万剐？想想就感觉惊骇。你们还是别讲这些古怪的梦了。”她看了一眼马巨河，淡淡的问道：“你媳妇的题目不是还没有处理么？如何能如许心平气和的扯这些与梦相干的东西？”
“你看那恶相。”爷爷笑道。
爷爷点头道：“能够它为了独占你媳妇了偿的奶水，才将其他同栏的猪仔咬死。对了，你媳妇既然生了，就应当有奶水了。它就是来讨要奶水的。”
奶奶脸上假装仍然不欢畅，但内心一乐，点头道：“去吧去吧。我那里能管得住岳爹那双脚？他想去那里就去那里，又不像牛一样把缰绳牵在我手里？”
马巨河将拳头举过甚顶，作势要打，道：“你还真放肆了你！你敢动我媳妇，我把你的肉一块一块的卸下来做菜吃！”他跟猪仔隔着一道猪栏，他如许挥手舞脚也只是恐吓恐吓猪仔罢了。
这时，躺在里屋的马巨河媳妇闻声了他的话，唉声感喟道：“巨河啊，我也不忍心看着我亲生儿子饿着啊。要不如许吧，我就不给它奶水喝，看它能把我如何！大不了再把这半截身子赔给它算了！”她较着说的是气话，但是爷爷不晓得她气的是马巨河不体贴他，还是气的那恐婴鬼的苦苦催讨。
马巨河指着那只丑恶的猪仔，暴露一个尴尬的笑，问道：“我媳妇的奶水不给我儿子喝，莫非还要拿来豢养一只猪仔？”他一把抓住了猪栏门，手抖得短长，脸上泛出气愤的红色来。
爷爷道：“你看看它的凶样！你不善罢甘休，它还会变本加厉呢。我劝你忍下这口气算了，毕竟它宿世是因为没有奶水才饿死的。善有恶报，恶有恶报嘛。都是宿世欠下的债，该还的毕竟还是要还。”
猪栏里另有别的两只小猪仔留下的血迹。但是这个残暴的猪仔也挂了彩，左边的耳边被咬去了一半，萎蔫的耷拉着，如一片被虫噬坏的残叶。
猪仔的身子撞在猪栏门上，被弹了归去。但它在那边点头晃脑，仿佛过年时候的舞狮，气势放肆得很。
他媳妇在里屋又道：“你爹生了好几个后代，但是到头来只剩下你这根独苗。到你这一代呢，因为打算生养还是只能生一个，这儿子就是你们马家的独苗了。你爹归天的早，临终前叫你不管如何要生一个男孩传宗接代。我如何能够不善待你家的独苗呢？我如何能够把奶水喂猪……不给你家的独苗喝呢？”他媳妇口口声声说是“你家的独苗”，马巨河脸上越来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