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本身的坏名声也传到了这里,怕是杨婶对《太保歌》都耳熟能详了吧?人家会承诺把宝贝侄女儿嫁给一个“割喉骨”的人么?
宫廷禁军也属锦衣卫掌管,杨婶料着以杨蓁宫女的身份也就能认得那点人,听了并不料外。
徐显炀紧紧压下心头难堪,道了谢道:“婶婶可别再叫我大人了,我姓徐,您叫我小徐便是。”
事天然是有的,还是件大事。从都城赶来这里路途不近,徐显炀早在路上已把说辞细细想好,可临到现在,他却又忐忑得不可,感觉想好的那些话仿佛哪一句都不好,务须颠覆了重想才行。
明天就是杨蓁这个新的王府正屋大丫环走顿时任的时候了。
徐显炀浅笑道:“您就是杨家婶婶吧?我是蓁蓁的熟人,受她之托,过来看看您。”
其他几个丫环也如碧莹一样,待她非常和蔼,话也并未几说。只是有了她一个外人在场,中午大伙凑在配房内用饭的时候,提及话来未免有些拘束。
杨蓁连连应是, 陈嬷嬷终究训导完了, 唤来大丫环碧莹,叫杨蓁随之出来正屋做事。
徐显炀内心重新打起了鼓。
杨婶便似传闻了甚么天大的奇闻,愣愣地望着他,除了眼睛还在眨呀眨的,好半天都纹丝未动……
杨婶想了想:“有那么点耳闻,似是姓徐吧……难不成,公子竟与批示使大人沾亲?”
比及听了杨婶的答复、披着一身夕阳之光返回都城之时,他东风满面,意气风发,欢愉得好似腾云驾雾。
徐显炀只看一眼,便认出了那包茶叶。
想要娶她,该从那边动手呢?
想起杨婶方才的问话,他又赶紧解释:“呃……我不是寺人。”
哪知杨婶一听这话神采就是一变,动员的徐显炀顷刻心凉了半截。
杨婶再没见地,也不会感觉凭着杨蓁刚进宫两三个月的面子,便能够劳动得一名官差大老远从都城跑来昌平看望她。
徐显炀发觉杨婶仿佛边幅与杨蓁很有些类似,特别笑起来的模样很像。可她们明显没有血缘相连。
徐显炀一怔:“您怎看出我是仕进的?”话说他出门时还特地换了一身不甚起眼的外套。
诚王的住处是面阔五间的正房,中间一座厅堂,就是那日欢迎徐显炀之处,隔了一道门帘的两侧是东西梢间,再内里是暖阁,诚王平素就睡在东暖阁内。
徐显炀闻声前半句话,心脏差点没从嘴里蹦出来,听完后半句才勉强平复了些,强笑答道:“当然不是,蓁蓁那么好的人才,怎能与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