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霾讽刺的语声令徐少卿肝火填膺,而所言之事却让他遍体生寒。

月色暗淡,沉寂的夜空不见几颗星点,冷风习习,在重楼殿宇间穿越呼嚎。

“……”

“主上大人叮咛我来叨教徐厂公,那天下珍宝的下落究竟查到没有?”

夜色喧闹,檐下几盏风灯摇摆,望着望着,方才心中那股不安的躁动仿佛也平复了很多。

徐少卿不料她俄然提起这话,暗自一惊,心头顿时惴惴起来,直视着她问:“主上大人另有何叮咛?便请直说吧。”

脚才刚探出去,便觉喉间又是一紧,颈上的重枷已被扯住。

“主上大人的意义是,既然那宝贝临时下落不明,干脆本使也留在这里,入宫帮手徐厂督一同寻觅,还请徐厂督尽快安排,早日找到,也好了结主上大人的一桩心愿。”

徐少卿不欲在这里多呆,当下快步出了大牢,回到前院正堂,先净了手脸,在案几后坐了,便有番役端来茶点,又将汇总的檀卷奏文呈了上来。

这下不过是佯攻罢了,目睹对方公然闪身退避,她心头暗喜,慌不迭的抢向牢门处。

他不忍突破这份安静,更不想这时去扰了她的心境。

方才不是还撕扯衣衫来着,怎的一转眼便动手弄死了?

“既如此,请尊使在此稍候,待本督出去稍作安排。”

内里几人见他好好的站在那边,便宽了心,随即便想方才那清楚是衫布撕扯的声音,莫非是想……可前次回京,不是已从秣城带了个小娘子返来么?莫非尤嫌不敷?

那女子却似视而不见,只悄悄一笑,抬手撩了撩蓬乱的头发,便又道:“是主上大人说的,还是我说的,倒也没甚么要紧。不过这趟来时,主上大人已推测徐厂督会这般说,因而便叮咛了另一件事。”

徐少卿暗自笑了笑,却也不说话,点点头道:“这事好办,尊使明日便可入宫,本督马上就去安排。”

徐少卿忍着气,低声道:“请代为转告主上大人,部属已确知那宝贝就藏在京师皇宫当中,只是详细在那边,还须详查,待探明以后便会马上送往主上大人处。”

那档头也是个有眼色的,晓得不便多问,当下也朝身边打了个手势,世人互望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便都退开,不去饶他。

内里巷间一阵骚动,先前那档头带着几名番役手持雁翎刀快步奔了出去,只见督主大人淡然站在那边,那小娘们却已躺在地上,似是鼻息全无了。

那女子语带讽刺,干脆双腿一盘,向后靠在石壁上,两手抄在身前,面露笑意,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边,竟仿佛本身就是他所说的“主上大人”,而劈面之人立在面前,反倒像恭聆训示的奴婢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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