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内侍躬身趋步而入,近前问:“陛下有何叮咛?”

高暧俄然感觉身子有些发紧,见他先头走了,便也轻移莲步跟在前面,内心茫然了一片,不自禁地竟仿佛忘了那憋闷压抑的怅怅感。

徐少卿凑前一步,与她相对,皁靴几近抵到绣鞋的尖儿上。

她心中乱糟糟的,随口答着,全没在乎本身是在说瞎话。

“是臣的不是,请公主恕罪。”他回过身来,语声还是那么冷僻,殊无歉然之意,倒像是用心的。

既是他这么说,想必是真,她道了句“有劳”,便立在那边不动。

高暧站在那边,微微蹲了蹲身:“皇兄请说,臣妹恭聆。”

她讶然望着他,下认识地就向后退,背心却撞在了红木的隔扇板上,避无可避了,那张脸顿时红透。

徐少卿沉冷地目光摆布扫了扫,便近前低声说了句甚么。

“臣徐少卿,拜见陛下。”

高暧愣了愣,也移步跟了上去,此次走在侧旁,像是怕又撞了他,心中动机流转,反几次复地咂着他方才那句话,倒是越来越胡涂。

高旭顿时脸现忧色,上前扶起她道:“好!皇妹公然识大抵,明大义,朕代边疆千万百姓谢过了,今后在北国,还望臣妹经心极力,不辱任务。如果有甚么难堪的事,便修手札返来,朕自会酌情与你做主。”

他点点头,对高暧道:“皇妹,朕另有事要与皇后商讨,就让徐厂臣陪你去偏殿,待中午朕再差人叫你同来用膳。”

高旭笑着点点头,转向高暧道:“皇妹啊,本日召你来见,既是我们叙兄妹人伦之情,也是为了一桩公事。本来直接下旨便可,厥后朕考虑着还是以兄嫂身份说与你知的好。”

他垂眼瞧着她,只觉才隔了一晚,那本来惨白木讷的小脸却仿佛新鲜了些,连唇上的胭脂都比之前亮色了很多。

皇后冷眼瞧了瞧高暧,接口笑道:“这本是于国于民的大功德,陛下何必伤感?臣妾觉得,云和之以是不肯意去,定然是觉得北国地处偏僻,又是蛮夷之地,不通礼数,日子贫寒。实在却不知崇国久沾圣化,衣冠轨制大抵与我朝无异,那皇太子传闻是文韬武略,很有些才情,人也威武不凡,云和嫁畴昔,实是天作之合。今后崇国太子登基,她便是后宫之主,母范天下,就算起居饮食上有些不风俗,莫非陛下不会借着年节之机差人送去么?”

高旭微微一愣,还未说话,皇后却轻哼一声,瞥着唇角道:“云和,方才陛下的话你没听清么?现在大夏正值婚龄的公主便只要你一人,还到那里另择合适的人选?你这么说,便是不想为陛下分忧咯,身为大夏公主,却不为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着想,只怕是不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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