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扶着她,呵腰应道:“回主子话,奴婢叫冯正,奉了内官监的调令,打今儿起便是主子这院儿的管事了。”
她脚刚站稳,便下认识地向后连退两步,竟仿佛连腿麻也好了。
徐行来到绣榻前,坐在蚕丝软纨的褥子上,呆呆地看着这一屋子的豪华之相,回想着半日前本身还在佛前诵经打坐,现在却已经身处深宫内廷,如何都感觉像是在发梦普通。
抬眼望畴昔,见他却没看过来,目光垂在本身的胸口上,不由微觉奇特,莫不是被撞疼了?没曾想再一瞥眼,就瞧见那金丝彩线织就的蟒首边竟印着两瓣卧蚕形的红印子,衬着锦袍玉白的底色,便如同沁了血,显得格外夺目。
只听冯正躬身谄声道:“请主子入内安息。”
约莫盏茶的工夫,小轿终究落了地,帘子掀起,一个头戴乌纱的人探过甚来,却不是徐少卿,而是个身穿青布贴里的内侍,面色白净,端倪清秀,年纪也不甚大,应当和本身差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