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卿撇撇唇:“陛下大抵还未称心,想着再叫臣多吃些苦头。”

开口便是这句话,高昶虽说早已想到,仍不由火气上蹿,但看她那蕉萃的模样,却又有些不忍,只得强压肝火,浅笑着又把碗筷向前送了送:“莫提别的,你先把饭菜吃了,万事都好筹议。”

望着面前那身血痕斑斑的皮、肉,贰心头升起一阵称心之感,呵声嘲笑道:“朕只是猎奇,这些个东厂奴婢整治起自家督主来是多么风景,现下瞧着,这般肮脏处所公然与你相配的紧。”

冯正眼中闪过一丝对劲的笑,随即又正色躬身道:“寄父这般说,倒叫儿子惶恐了。这天下事陛下的天下,端方也是陛下定的端方,老祖宗和寄父平常教诲儿子要尽忠主子,恪守本分,儿子时候服膺,不敢有忘。”

高暧咬着唇,实在听不下去,蓦地回过甚来,颦眉道:“是我本身不肯吃,却要打她们做甚么?还要再多伤几条性命么?”

他并不说破,点点头道:“不错,如此倒也算成全了你,今后得了圣心,老祖宗和我们这些人便都能够作古了。”

冯正听他语带调侃,却面不改色,仍旧是一副阴测测的笑容,拱手道:“寄父猜得不错,儿子这点斤两怎能与寄父相提并论,不过被陛下钦点,入司礼监做个末位秉笔,平常陪侍圣驾摆布罢了。”

就听高昶冷然笑道:“一个奴婢家做到你这般心性也算可贵,罢了,便留你们在此话旧,朕先走了。”

高昶嘶声低吼着,手上加力,五指堕入皮肉,见对方口唇微微张合,像要说话,但只收回些“呃,呃”声,面上肌肉抽搐,眸光中却仍不见半点逞强之色。

说着,目光斜移,落在高昶中间那人身上。

此人,会有那般好相与么?

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便能入司礼监坐上秉笔的位子,又成了天子近侍,这等位分光荣也算泰初烁今。

高暧背心动了动,稍嫌吃力地转过身来,瞥了一眼那小案上的菜肴,便淡然道:“放在这里吧,你们归去禀告陛下,若想要我用膳,便请他亲身来,我另有话说。”

那人仍旧微躬着身,像是生就这副伛偻样儿,双手渐渐向上抬,捏着里子将罩帽向后撩,同时缓缓抬开端来。

徐少卿嘴上说得轻描淡写,眸光却如利剑般刺向对方。

高暧却不去接,沉着眼问:“他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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