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瓶塞都翻开,瓶子摆成一排,挨个往里细心看,最后再查对一遍。
胡丰看着我,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甚么极其惶恐的场景。我头发发炸,莫非身后有东西?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的前面?
我满头都是盗汗,嘴上不饶人:“就你这小胆儿还在停尸房值班。”
实在我有些惭愧,毕竟婴儿就是当着我的面被盗走的,王思燕的哭声至今还在耳边缭绕。如果不入险地做点甚么,对不起知己。
他挥挥手,表示我从速的。
胡丰接住烟,乐的眉开眼笑:“啥忙?这么客气。”
我晓得胡丰在窗外看着我,我尽量用冰柜做保护,背着身把这四个瓷瓶一字排开,然后撑开包,把它们放出来。
我又搜刮其他两个角落,把瓶子凑齐。一共四个瓶子,四道符咒。
“我胆量再大也架不住你这么恐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如何了,事办完了吗?”胡丰问。
停尸间死寂无声,面前这扇门打不开也不敢开,内里是莫名其妙呈现的团团黑气。我踱步思虑,包里几个瓷瓶悄悄碰撞,收回铛铛的声音,我俄然认识到目前的窘境会不会是棺材钉形成的呢?
这张符咒丰年初了,脆的吹口气都是化成灰,我谨慎翼翼拿下来放在一边,然后翻开瓶塞,顿时臭味披收回来,熏的眼睛都睁不开。
我来到大门口,想排闼出去,一搭手就感觉坏了,门不知如何竟然推不开。
王馆长奉告我,这十一根棺材钉别离摆在四个角落,去了就能瞥见。我抱着肩膀哆颤抖嗦先到了东面的角落,翻开小手电看着冰柜的前面,地上公然放着一个近似瓶子的东西。
“你现在不是没活儿吗,你跟我到停尸间。”
我回身把门关上。停尸间面积很大,内里是一层层冰柜,日光灯长年开着,发着惨白的光,东南边向还摆着一尊地藏菩萨。停尸间寒气如霜,菩萨身上盖着一层红色的颗粒,此时看起来既好笑又有些诡异。
我挎着包走到门前,敲敲玻璃窗,胡丰正瞪眼看我。我赶快说:“你看没看到刚才灯灭了?”
我把瓶塞重新塞紧,瓶子放进包里,刚想走,俄然停尸间头上的日光灯闪了两下,忽亮忽灭,变故来得实在俄然,我吓得一颤抖。
我到四个角落把瓷瓶取出来,这东西不能让胡丰瞥见。他和王庸差未几,属大喇叭的,如果出去这么一鼓吹,说停尸间里放着奇特的东西,那么全部单位都会民气浮动,谎言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