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鼓掌,坑下的人俄然躁动起来,一个个神采绯红,像是喝了假酒。
一行步队来到院子前面,我看到地上挖了一个庞大的深坑,内里黑森森的,仿佛有很多的人头在攒动,但是太黑看不逼真。
乌嘴道:“齐震三,你看看他们有甚么分歧?”
“我带你去。”他说。
我叹口气,跟在乌嘴的身后走,我想要看看,解铃到底在甚么处所享福。
我俄然明白了:“你……你把他夺舍了?”
四周灯台里烈焰腾腾,群鬼面无神采地看着我,氛围森森。院子里只要环抱一圈的刑具还在嘎吱嘎吱响动,一个又一个罪魂,被整套装配牵动,从钩子的吊舌头运送到沸水的黑锅里。
我看他。
“这是……”我迷惑。
我只想快点分开这里,哪怕身受酷刑也比现在这么折磨强。
乌嘴道:“晓得我如何洗业力吗?就是这么洗!解铃的真尊正在替我在天国里刻苦,在洗我的业力。而我夺舍了他,就会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利爪横飞,鲜血四溅,血腥气直冲霄汉,我实在忍不住,跪在地上哇哇大吐,最后吐的都是酸水。
他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抓住李若的手,带着我们两人从高台高低去,往前面走。纸人的“我”悻悻跟在前面,台上其他戴着面具的鬼一起跟着。
我指指上面:“他们是哪来的?”
乌嘴坐回神位,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戴着面具,没法看清此时的神采。
我神采惨白,看了看乌嘴的鬼脸面具:“莫非天国就是如许的处所?它的存在乎义就是这个?”
乌嘴就是解铃?解铃就是乌嘴?
他叹口气:“以是我说你们很傻,非要回阳世人间,归去有甚么好?不过就是个业力场。活过以后再沦落至天国消业,年年事岁,日日年年,周而复始。不如看破看破,就留在天国里,这里是业的终究。”
乌嘴说:“你不消这么看我,天国里也不尽是痛苦,另有你设想不到的欢愉和兴趣。那是人间统统感官刺激所没法对比的。来,来,你们且随我来。”
坑底满盈而上一股激烈的血腥气,我和李若捂住鼻子,其他的鬼都在冷静看着。火光燃烧,照着他们戴着的鬼面具上,泛着青色的光,此时现在像是在插手一场可骇诡异的宗教典礼。
乌嘴看我发楞,笑:“齐震三,既然你来到这里,这也是缘法,偌大的无间天国我自占一隅,不说太大吧,但绝对说的算。难为你一起颠簸行到此处,留下来好好歇息吧。今后的事今后再说。”